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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帐落下来,自是被他吃干抹净。
情到浓时,他还会刻意抵着她,要她也唤他“哥哥”
。
她起初自然是不肯,到底是耐不住他的磨砺,一声声“哥哥”
从唇齿间溢出来,破碎不成音。
心满意足。
翌日便启程回上京。
先去宫中见了裴子萋。
她当真是苦熬自己,从前在闺中那样天真烂漫的女子,现在熬到不成人形。
年纪轻轻便已有了衰老之相。
“我如今这一切,是不是自作自受?”
她看向来看她的沈清棠,自嘲一笑,轻轻叹,“我真的是很可怜啊!”
身世不详,母亲背弃,兄长疏远,她是这世上最可怜的人。
沈清棠在她面前蹲下来,平视她的眼,温声缓缓道:“子萋姐姐,你还有阿晟,还有我们……”
她从来没有怪过裴子萋。
两人从前在闺中的情意不是假的,她永远记得那个在马车里哭着来抱她的姑娘,哽咽着声音说,“妹妹就是我的亲妹妹。”
裴子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里泪光隐隐颤动。
她听得沈清棠说,“在我心里,子萋姐姐是我的亲姐姐,永远都是。”
裴子萋再忍不住,抱着她,痛哭出声。
然后是去承平侯府。
祠堂里上了柱香。
宜欢看着面前的牌位,好奇问,“娘亲,他们是什么人?”
沈清棠抚摸着她的头,目色温柔,回答她,“他们是你爹爹的亲人。”
顿了顿,又接着道:“也是娘亲的亲人。”
她在这承平侯府里长大,度过了十数年的光阴。
便是没有血浓于水,也是割舍不掉的亲情与挂念。
更何况她如今当真嫁进了裴府里,成了裴琮之名正言顺的妻。
如今想来,当真是世事无常。
未料当年承平侯府门前那一场雨,一切便已然注定。
她兜兜转转,仍是回了承平侯府里。
上一柱香,行三揖拜礼。
她牵着宜欢从祠堂出来,裴琮之正在廊檐底下等着她们。
负手而立,清风明月的朗朗姿态,端的是君子如玉。
转身遥遥望来,眉眼里染上温柔宠溺的笑,如落了漫天琼玉。
他来牵她们的手,“清棠,我们回家。”
回他们陵川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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