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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灵盯着那老妇的身影,直至她消失在门帘后头,方才去开那门栓。
阿幺轻声嘀咕:“果真古怪得紧。”
须臾,未生从里头出来,手中多了一只陶壶与几只粗陶茶碗,请了风灵四人在树下的石桌边坐。
他不认得拂耽延,只当是风灵买卖上的熟人,只随意抱了抱手,便予他倒了一碗水。
未生年纪不大,肩背却微微佝偻,肤色苍白,越显着单薄,皆是自小在佛窟内做活的缘故。
从糊泥涂墙至描画佛像,从凿石开窟至画壁上色,他样样皆做过,这一行当内的人无人不识的。
一听是风灵所托,未生自是满口答应。
“未生是个牢靠的。”
风灵笑吟吟地向拂耽延道:“此事交予他万无一失。”
风灵这一夸,令未生微红了脸,连连摆手,“大娘谬赞,谬赞……不过是受人所托,尽力而为……”
拂耽延将一只小锦袋置于桌上,“画师点算点算,这些定钱够是不够。”
未生掂起锦袋,不免一惊,沉沉的似是大个儿的金饼。
他心下不能安,便向拂耽延问道:“不知贵人重金开窟所为何?若是便利,还请告知,小人好同造像人商榷,供养哪位菩萨宝像为好。”
风灵不知该不该说实话,只拿眼望着拂耽延,待他自行作答。
“好教画师得知。”
拂耽延淡然道:“某沙州府都尉,开窟并不为某自身,实为同袍弟兄保个平安,若有一朝马革裹尸,也好有个供养忠魂之处。”
未生骇得忙站起身,慌手慌脚不知该如何行礼,口中诺诺:“既是为我大唐将士,如何能受都尉的财帛,真真是要折煞小人……”
“画师莫推。”
拂耽延言辞不多,面对未生的惶恐,似乎也是无措,只是尽量放缓了口吻命他收起锦袋。
“都尉为同袍安魂,画师为生计,你二人皆有所图,断无教画师白劳一场的道理。
你若不肯受,他日佛窟造得了,算是你的功德,还是都尉的?岂不是教都尉失了功德?”
风灵揣测未生这样的小民,平日里受惯了显贵官人的漠视,大约不敢收受拂耽延的钱财,便张口胡捏了起来,“你当真有心,将差事办得妥妥帖帖,将壁画描得淋漓尽致,才是正经。”
未生听着暗觉有万分的道理,点头不迭,诚惶诚恐地收起了锦袋。
临辞别前,他一拍脑袋,忽想起来一桩紧要的,“择定山壁后,至开窟之前,该有供养人名姓率先提于壁上,以示此处已有人供养,免得被旁人看上此壁先行开凿。
小人冒昧,斗胆问一问都尉姓氏名讳,好先请上供养人名牌。”
拂耽延顿了一息,缓缓道:“你便提上‘沙州府折冲都尉拂耽延’即可。”
随着他的话音,小屋内传来“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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