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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他这般说,可芙香笑了几声:“那要是吃好睡好这还能叫拘留所吗?”
“倒也是”
话语刚落,发觉自己说出了可能会导致对话中断的关键字符的江桥结结巴巴的强行延续话题:“今天怎么…来看我了?”
这般说着,江桥难免觉得有些心酸,抬头望过去玻璃板,却发觉可芙香这表情也不大好受:“三浦…三浦先生说见不到你”
可芙香撇着嘴:“东哥来过警局,还没说上几句被赶出去了。”
本不该在这场合感觉到愉悦的江桥心头有些乐了。
这东戈登到底是造过什么孽,作为一个残疾人,看望一下朋友还要被赶出去,只怕是杀人犯都不会有这么悲惨的待遇。
江桥还没问,可芙香就又自己说起来:“我呢…一直在忙,也没时间过来”
这种如同没时间去朋友的新家的说法听得江桥心觉古怪,但他依旧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听着可芙香接下来依旧轻柔且不似是她性格的细腻话语:
“我觉得你很神秘,真的很神秘。
明明把你的背景身世都调查清楚了...啊不好意思,好像有些过分了,可我还是想认识你,可我,还是想不通你到底在想什么”
“所以这些日子里,我脑子里想的都是你的事情,想你的行为,想你的答案,还有更重要的,是你的问题”
听得可芙香这么说,江桥有些难以形容自己的感情,说是惊讶吗?说是兴奋吗?
脸颊绯红的可芙香直看着江桥,示意他说点什么。
倒不是说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江桥的喉咙口后堆着一叠又一叠的词语,感情的激流冲撞着紧闭的喉口,将那些文字言辞全部粉碎,再被倒流的感情带回,只留下细微的情感火花还在闪烁。
“那,你想到了吗?”
江桥亦是看着她,四目相对,双方心头的情感便从着心灵窗口溢出,越过一切有形的无形的东西,直直传达进对方心里。
“缪音她,向我提了请求”
可芙香只是这般说道:“她请求我帮她,所以,我帮了”
沉默。
江桥仰起脑袋呼了口气,把身体疲劳而生的浊气全都呼了出去,只是眼珠子一直泛酸,怕是只能靠好好的睡上一觉来休息回来。
“你真厉害”
江桥这话没有一丝讽意:“总觉得以前在你身边的时候,有些可惜”
“诶?”
可芙香歪着脑袋发着不明所以无法接受的单音,傻傻的模样看起来十分有趣。
江桥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装模作样的扭着脖子,耸动肩膀,释放着自己的疲劳的同时重复起方才说过的话语:“最近好惨啊,这边可冷了,又没什么好东西吃,睡也睡不好,待着真受罪”
可芙香听言,只是“哈”
的做了声回应,一头雾水的表情无声的质问着江桥为何要将说过的话再复述一遍。
这人就是这样,江桥明白的,相比起颜平帆的聪慧,这人在贵族家庭里学来的交际礼仪、察言观色的能力实际上都是摆设,说的话只要绕一些对方就会想不明白。
但是,正因为如此。
“我在说这很冷呀”
“我想吃你做的东西”
“我想盖你为我准备的被子”
因为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不用最简单的话说出来她就听不懂,所以江桥可以抛开自己堆叠起来的辞藻,抛开一切的察言观色,无需考虑什么下一步后一步,以前过去以后未来都无所谓,因为与她的谈话只是现在,所以在这一瞬里,江桥才能像这般的直接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
相比江桥这厚颜无耻还得意洋洋的话语,可芙香则是被那几句话激得面红耳赤,小小的手掌按着自己本就没什么起伏的胸口,如同吞咽什么一般的费劲呼吸。
“忽然间在说什么啊”
脸颊上的绯红没有退却的她高声叫嚷起来,巨大的声响差点把耳朵帖在听筒上的江桥震聋,就连她身后站着的看管人员也震得捂起耳朵。
被这么一喊,心情不错的江桥倒也是有气了,直接朝着话筒这喊了起来:“听不懂嘛,用我再说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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