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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远的眼睛有点酸涩。
宋朝又笑起来,笑的很开心,“张舒然把底线丢掉了,他不会有善终的,我始终坚信这一点。”
唐远听着宋朝的笑声,浑身都有些毛毛的,他安抚的说,“小朝,都过去了。”
宋朝说是啊,都过去了,“其实我最恨的是他什么都知道,做也做了,却不敢承认,被拆穿了,还要用各种借口为自己开拓,想让自己的良心舒坦点,大家都是十几二十年的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比亲的还亲,知根知底的,何必那样呢。”
“算了,不说他了,人各有志,各走各的吧,不会再有什么交集,阿列好像把锅铲摔了,这会肯定在厨房里抓狂,我去看看,回头再聊。”
挂电话前,宋朝又说,“家里想让我回去,看样子是要我进公司,我知道我爸我叔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他们想报仇,想趁张家出事的档口抢到甜头,却又不敢打头阵,顾忌的东西多,希望能能够通过我说服你跟你爸,让你家打头阵。”
“生意场上就是这样,雪中送炭很稀有,谁碰上就是祖上积德,落井下石,背信弃义,火上浇油,雪上加霜都是常见的现象。”
唐远捏了捏手指,“我家这边不参与。”
“不参与是对的,张家现在就是一个烫手山芋,别说接过去了,碰都不要碰。”
宋朝说,“老头子他们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这趟浑水我不会趟,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来找我,不出意外的话,我下个月就会离开这座城市,去别的地方。”
唐远没问要去哪里,不管在哪儿,总能联系上,也能见面,只要还是兄弟,他啃了下嘴角,“那阿列呢?”
宋朝轻轻一笑,“当然会带上了,丢什么也不会丢了他。”
唐远的脸抽了抽,“你俩真是,一个个都喂我吃狗粮。”
“这才哪到哪,还不够你喂我们吃的百分之一。”
“……”
唐远叹气,“小朝,你跟阿列去别的地方也好,不然你爸知道了你们的关系,会天下大乱。”
宋朝沉默了几个瞬息,“当年就乱过了,还能乱到哪儿去。”
厨房里传来陈列的鬼叫声,他的眉头动了动,匆忙跟唐远告别,拉开玻璃门,脚步飞快的冲向声音来源地。
到了厨房门外,宋朝没有立即进去,他隔着一层玻璃往里面看,高高壮壮的青年背对着他站在灶台前,一手抓着短硬的头发,一手拿着锅铲……
正在煎饼。
陈列像是有了感应,他刷地转头,看见门外的发小,现在的爱人,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一张帅气的脸顿时变成猴|屁||股。
宋朝大步走进来,扑面就是一股热气,他像是没发现青年的紧张,“你刚才叫什么?”
“我高兴,随便吼两嗓子。”
陈列不承认自己被热油烫到了,他有模有样的煎饼,“油烟大,你出去,别待这里。”
宋朝不但没掉头出去,反而走近些,扫了眼台子上的一片狼藉。
陈列心里爆粗口,面上故作镇定,“大厨都这样。”
宋朝抓住他拿铲子的右手,视线落在他手臂内侧一块红痕上面,“大厨也会把胳膊烫伤?”
“没怎么着,”
陈列抽回手,继续把锅里的几个饼挨个翻翻,不在意的说,“就是红了一块,我用水冲过了。”
宋朝将手抄进口袋里,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煎饼。
饼两面渐渐变成金黄色,陈列用铲子捞起来放到盘子里晾着,继续煎,厨房里一时只有油锅不断加热的滋滋声响。
陈列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他忍不住问,“你跟小远都聊了些什么?”
宋朝说,“聊了些事。”
陈列哦了声,忍住自己的暴脾气,“那到底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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