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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材是邹子亲自带出绿荫福地,却是独自游历皑皑洲的旧朱荧王朝剑修元白,将她带离天井福地。
大概是陆台觉得跟他们没什么可聊的,就又跑去跟两位传道人叙旧了。
流彩问道:“裴先生到底拥有几把本命飞剑?”
刘材说道:“四把。
暂时只见过其中三把。”
流彩本就是随口一问,还有更好奇的问题要问,“就这么喜欢挣钱?你也不缺钱啊。”
真是名副其实的同人不同命,流彩好像没有任何出奇之处,而刘材一人便拥有两枚出自道祖之手的养剑葫,以“心事”
葫芦温养本命飞剑“碧落”
,用“立即”
温养飞剑“白驹”
。
刘材说道:“只是现在不缺钱,以前穷怕了。
如今既然学剑顺利,又有两只葫芦,没必要一天到晚扑在炼剑上边,总得找点事情做,想要看书就要花钱买。”
没有家世、科举功名,那些书香门第、地方乡绅的藏书楼,门槛就会比较高,偶尔有人愿意开门,入内抄书得看人脸色,不许点灯还好说,那些仆役看他就跟防贼似的,每次归还书籍,仆役就会盯着双手的指甲盖使劲瞧。
刘材问道:“当时你在正阳山,亲眼见证那场问剑,有什么感受?”
流彩撇撇嘴,满脸无所谓,“又不是你,我才是柳筋境,道行低微,看不真切。”
先前那场问剑正阳山,陈平安跟刘羡阳在过云楼客栈碰头,他显得极其谨小慎微。
事实证明,陈平安并没有杞人忧天,不算什么疑神疑鬼,是真有鬼的。
当时不光是马苦玄和余时务在旁等待机会,亦有邹子在旁观。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弹弓在下。
因此陈平安在正阳山的一线峰祖师堂门槛外突然停步,看遍那些花容失色的花木坊女修,与“她们”
自言自语一番,好似打了个商量,邹子不如暂缓问剑一事?在那之后,陈平安就跨过门槛,忙正事去了。
邹子显然答应了这桩约定,“收回”
了那个在对雪峰给剑修元白当侍女的流彩。
当时正阳山诸峰乱成了一锅粥,连吴提京这种天才剑修的脱离谱牒、叛出门派,都没有余力去挽留什么,更何谈计较一个籍籍无名的对雪峰女子练气士。
流彩问道:“与之为敌,作何感想?紧不紧张?”
“当然会紧张,倒不至于妨碍问剑。”
刘材在桐叶洲待过几年,说道:“开凿一条大渎,可以活人无数。
说句功德无量,不过分。”
“关键是此举可以让死水一潭的桐叶洲,山上山下的人与钱,都跟着动起来。
有这一动,桐叶洲就会生机无限。”
“能够跟这种人问剑,荣幸。”
流彩笑道:“不愧是喜欢读书的,说话就是好听,该去书院当夫子才对。”
刘材笑了笑,“倒是想。”
流彩朝那天空高高抬了抬下巴,“被那位盯上,还给他找到了那座山中道观,你若是下山再晚几天,可能就要被抓个正行,就不后怕?”
(注1)
原来当年赊月在周密的授意下,在桐叶洲登陆,有两个目的,其中之一就是寻找刘材。
她若是能够找出刘材,周密自然就可以找到邹子。
至于找到了,周密有何图谋,可能是跟邹子开诚布公,看看有无合作的机会,何必在地谈天,不如登天看地,一统五行阴阳家?又或者是一个没谈拢,就吃了?兴许就只是散个步,切磋学问,谈谈天?
周密曾经带着首徒绶臣,一起游历桐叶洲一座不起眼的小道观,观主是位观海境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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