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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青松柔柔弱弱地说道:“草民听人说薛姑娘一手琵琶技艺炉火纯青,少有人敌。
因草民近日心情郁郁,故前来借酒消愁,聊以遣怀。
谁知薛姑娘虽沦落风尘,但见识学问皆不同流俗,且软语温存,善解人意,草民引以为知己,已经接连在妙音坊消磨几夜光阴了。
昨夜,草民在别处喝至半醉,心生伤感,便来寻薛姑娘,想听她一曲仙音,以忘烦忧。
谁知,谁知刚进门就看到殿下醉醺醺地扑了上来,草民力气微弱,反抗不得,就被您……”
说到后来,许是牵动愁肠,又嘤声哭了出来。
见他如此,姜琸倒起了点怜香惜玉的心思,阮青松虽然并非他一贯钟爱的妙龄少女,容貌也属平平,但胜在眉眼清秀,识情解意,刚何况,床|笫之间又十分放得开,自有一番妙处……
想到昨夜销|魂滋味,姜琸心中一动,这人不过是一介白丁,偷偷豢养在私宅里,也没什么了不得。
经此一事,两人快速熟稔了起来,姜琸偶尔起了意,便将阮青松私下召到身边,以供发泄。
有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姜琸费尽心机的瞒着太子妃闵氏,与阮青松暗中相会了几次,渐渐得了趣儿,也上心了几分,倒是把薛妙音暂时忘在了脑后。
这天,白檀刚打发完一批前来恭贺的亲朋,正在花园的凉亭里小憩。
说是亲朋,实际上白檀连那些人的名字都没听说过,倒难为他们费心攀扯上关系。
托韦骄和张蕴伯的福,白檀侥幸中了进士,赐“进士出身”
。
虽然只是七十一名的中等成绩,但因朝廷在用人之际,竟也得了一个不小的官职,翰林院行走。
只是这位新鲜出炉的小翰林实在是命途多舛,还未走马上任呢,母亲阮白氏就重病卧床,白檀不得不上表奏章,请求延期入职,几经周折,吏部的批复总算是下来,到底答应了。
白檀像一条咸鱼一般躺在软椅上,悠哉悠哉地拿签子插水晶盘里切成小块的秋梨吃,喟叹道:“若能长久如此,才是造化。”
阮白氏身体康健,无病无灾,白檀是怕自己卷入朝堂倾轧,莫名其妙地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更甚至死的不明不白,不得已才请阮白氏装病,借机避过这一阵。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白檀想要明哲保身,旁人又岂会轻易放过他。
太子姜琸以钦慕白檀文采为由,数次邀他到东宫游玩。
纤细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封精致的请帖,白檀随意扫了两眼,嗤笑:“骗鬼呢。”
文采比他好的大有人在,远的不说,韦骄、张蕴伯、司徒枫,都是京洛名声极盛的俊杰,也是此次殿试的前三甲,如今风头日劲,前途当不可限量。
若姜琸若真是有心请教学问,大可以去找别人,太子少师的荣宠,想必定能引得众人趋之若鹜,尚且轮不到白檀。
只是白檀虽然看破姜琸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他乃一国储君,手握实权,到底不能全然不顾及对方颜面。
屡次遭拒之后,姜琸态度越来越强势,前来传口谕、送请柬的也由初始的小太监,慢慢变成了金吾卫。
天气渐冷,百花凋零,矮墙上虽然还爬着些蔷薇,却也是稀稀落落的,好不萧条。
望着好不容易被打发走的东宫侍卫,白檀烦不胜烦地皱起眉头,将刚刚采摘下来的花瓣递给无忧说道:“把这些拿回清风楼,晾晒起来,晚上要用的。”
无忧领命而去,白檀见周围无人,快步来到假山隐蔽处,将藏身暗处的影卫唤了出来,问道:“姜琸与阮青松如何了?”
影卫言简意赅:“如胶似漆。”
白檀冷笑:“我最讨厌别人婚内出轨了,想那太子妃闵氏刚出月子,就遇到这样的事,也真是可怜。
不过,素闻镇国将军闵行肃家风强硬,其子女大多也都如此,当不可以常情度之。
况且,听闻太子妃幼年曾随父兄上过战场,是巾帼英雄,不该被如此欺瞒。
长痛不如短痛,找个时机,把事情透漏给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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