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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赵洁在我心里化身为一名邪恶的巫女,食人肉,喝人血,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都是她嘴里的菜。
她残忍又无情,不管别人如何哭泣哀嚎,苦苦求情,她一概不理,反而在大家的痛苦声中,吃得更多,喝得更多。
一直,一直到那肚子鼓起来,像怀着双胞胎;一直,一直到嘴唇被鲜血染红,牙齿被鲜血浸透;一直,一直到她再也张不开嘴,咬不动一块肉……人们在血腥中,在哀嚎中,在恐惧中……绝望地等待着。
等待着奇迹发生。
但是,奇迹一直没有来。
只是,我来了,大家都不认识我,我却认识那个巫女。
我冲着绝望的人群喊了一句:“烧死那个巫女。”
人们不认识我,误以为是救世主的喊声,瞬间应者云集。
大家很快架起了巨大的柴火堆,捆绑了正在消化血肉的巫女,固定在柴火堆上。
“点火!”
我大声命令,“烧死那个巫女!”
。
“点火!
烧死那个巫女!”
人们的应和声震天响,让我误以为我是手握生杀大权的女王——威风凛凛。
人们迅速点火,淋过汽油的柴火一下子燃烧起来,火光冲天。
火堆上的巫女发出了痛苦的哀嚎,火堆旁的人们发出了痛快的叫喊声。
我在这热烈而疯狂的声音仰天狂笑:“赵洁,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让你天天欺压我,欺压我,现在被我烧死了吧!”
哈哈哈——
我笑醒了,背后惊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是一个梦,一个可怕的梦,梦里的我癫狂又可怕。
难道我对赵洁的讨厌已转化为了一种深刻的恨意吗?恨到要烧死她的地步了吗?她纵然作恶多端,但是还罪不致死。
我一旦站在权力的至高点后,竟然会毫不犹豫地弄死她。
从恶的反作用力上来讲,我已经是和她一样的恶人,崇尚着以恶制恶。
到办公室上班的时候,我还心神不宁,一直想着我的噩梦。
借着汇报工作的机会,主动跑到赵洁的办公室,观察她的嘴唇、牙齿、肚子。
“小严,你看什么呢?”
赵洁觉察到我的目光,出口询问。
“那个,你今天是不是换了口红?感觉和昨天不一样。”
我随机应变,胡乱找了个借口。
“是啊,你看出来了?”
赵洁似乎很开心,“送我的时候还说保证和上一支的效果一摸一样,结果还是有这么大的差异,连你都看出来了。”
“老公送你的?”
我顺口问。
“不是,是一个朋友送的。”
赵洁说,“真的很明显吗?”
“也不是,我只是感觉你今天口红的颜色比之前亮一些,红一些。”
我说。
“哦,那可能因为是全新的。”
赵洁说,“看来差异不大。”
我们又聊了几句工作,然后我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唉,没事涂那么红那么艳的口红干什么啊?整得像吸了血一般。
害我盯着瞧了半天,还以为噩梦成真了呢。
说实在的,我还真没有想过因为工作矛盾而去伤害一个人的性命。
无论在哪里,总是能遇见不同的人,遇见不同的领导。
虽然,下一个可能更好,但也可能更糟糕。
从人性上讲,所有人的人性都一样,就像天下乌鸦一般黑。
只是有的人克服了人性中的弱点,发扬了人性中的优点。
烧死那个巫女,是一个噩梦,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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