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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我是来践诺的（第2页）

她清醒过来，对上老人温和的眼，连忙道：“姑祖『奶』『奶』，您醒了？可有哪里舒服？我立刻让他们将灵『液』送来……”

“必忙了。”

满头霜发的苏槿温和地笑着，打断她的话。

“到了如今，实在必在我身上浪费这些灵了。”

听她这样说，苏莹心头悲意越盛：“姑祖『奶』『奶』，您别这样说，您会有事的。”

苏莹从小父母双亡，苏槿见她可怜，将她带在身边抚养长，人感情非同寻常。

想到自己最亲的人即将永远离开自己，苏莹鼻尖微酸，几欲落泪。

“哭……”

苏槿温和地为她擦去眼泪，“身为洞虚修士，能活千年，已是极长寿了。”

苏莹明白这，可心中那股悲意却无法驱散。

“我这生，实在很圆满了。”

苏槿示意苏莹将她扶起，她靠在床头，嘴边带着温和的笑意，“我跟随在最圣明的君主身边，亲眼见着将要倾颓的燕重回兴盛，在她离开之后，我也替她着这天下海晏河清。”

“只是……”

苏槿的目光有些悠远，似乎穿越时光，回到了千年前。

那时候她过还是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世人口中传颂的女帝沉嫣，也过是燕瑶宫之中姓名显的六公主。

“很多年前，有个人答应我，会回来我。”

“现在来，她要失言了。”

那是个对她很重要的人，没有她，就会有现在的苏槿。

她离开的时候，说用多久，她便会来她。

但千年了，苏槿终究还是没能到。

其实见面能如何？仙凡有别，或许见更好。

随着年纪渐长，苏槿自己都渐渐忘了这个许诺。

她已经是那个才从魔修手中捡回条命，惶『惑』安的女童，自也会再心依赖着谁。

但在生命的最后刻，忆起自己这生，苏槿再次想起了那个于她而言最特殊的女子，想起了她的许诺。

或许人之生，总免了些遗憾。

苏槿将回忆挥散，握住苏莹的手：“我唯放心的，只有。”

“在我死后，李家必定会对动手，陛下才登位，势力稳，可能为了个对上李家。”

苏莹抹去眼泪：“他们想要我的命，尽管来便是！

如今族人都已经陆续离开永安城，只怕李家量狭小，即便要了我的『性』命还满足。

我死算，只是若连累了族人们……”

苏莹说下去了。

“姑祖『奶』『奶』，我是是做错了？”

她哽咽着问。

苏莹眼中带着些许茫，她是是应该无视李家的警告，坚持要处决李家幼子？

“当没有错。”

苏槿抚着她的长发，“阿莹，做得很好。”

“在我死之前，定会为谋条生路。

只是往后，恐怕要离开天极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