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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担心,我暂且安抚好了她。”
想到白夫人、以及王家其他人,秦亮与王令君一时间也没有好办法。
玄姬好像被外面的小雨声吸引了注意力,脸轻轻侧过去、向着门窗那边,秦亮则不禁怜惜地看着她的侧脸。
这样短暂的姿态,倒让秦亮想起了一句诗: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没一会儿,玄姬转头看了一眼秦亮的眼睛,又看着令君忽然开口说:“我从小有好多年不姓王,养在外面的,令君知道。”
令君轻轻应了一声,依旧躺在榻上,用白生生的手臂撑着头,与玄姬对视着。
玄姬道:“那时阿父不时便会带些钱财来,但有时候阿父很忙,偶尔会忘了很久,人又在外地,我们就过得比较难。
阿母会把奴仆全部辞退或卖掉,以便能熬到阿父想起来的时候。
什么事都要自己做,阿母也会驱使年幼的我帮忙。
我很不想做那些很脏的事,身上全是污秽,但阿母也不想做、就会叫我做。”
难怪令君说姑是个可怜人。
令君此时也伸手握住了玄姬,兴许是先前秦亮这样握令君的手、让她学会了,她也十指相扣地紧紧抓着玄姬的纤手。
秦亮和令君的眼神都很真诚,于是玄姬愿意倾诉了,“我可能有点懒罢,所以才厌恶做脏活。
但其实我能过苦日子,穿粗布、吃差点甚至只能半饱,我都觉得没什么。
回想起来,我其实厌恶的是那种朝不保夕的感受,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好好过日子。”
玄姬以前喜欢穿粗布袍服,原来是有原因的。
令君好言道:“幸好阿父后来把你们接了回来,现在不用担心了,王家再怎么也能衣食无忧。”
玄姬沉默了稍许,又道:“阿母为了让我听话,还经常威胁我,说要我送去做伎女。”
令君冷冷道:“别听她的,王家人去哪,是她能说了算的吗?”
玄姬抿了抿朱唇,看了令君一眼,“我知道她只是威胁,说说而已。
她从小把我养大,还是了解我的性情,知道我害怕那种日子,所以才会说来吓我。
现在已经吓不住我了,以前年纪小不懂事,想的简单,容易被大人吓到。”
令君接着又柔声安慰了几句。
玄姬“唉”
地幽幽叹了一声,“多想有个地方躲起来,不用应付这个那个不相干的人,只和自己谈得来的人相处,又不担心未来的日子。
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秦亮有时确实容易共情,他现在与玄姬的处境完全不同,却竟然能对她说的事、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估计还是前世的阅历造成的。
那时秦亮在大都市讨生活,收入挺高、出门不说每次西装革履起码也是整洁、回家是现代化的感觉舒适生活,但是也有朝不保夕的感觉。
无论跳槽到哪里、裁人经常是整个部门砍掉,钱也存不下、房贷生活费就搞得差不多了。
他有很多亲朋好
友是另一种生活,会劝他知足常乐,但他一想到,如果自己被迫要去干那些又累又收入低的事,要放弃体面的日子,关键是债务怎么办?他就会头皮发|麻、焦虑不已。
“姑说的感觉,我懂。”
秦亮忍不住也拉住了玄姬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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