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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嬷嬷顿时有些紧张了,拿捏着问了句,她家五哥儿,好象比她想象的厉害多了……
“借一步说话。”
吉大不时瞄着角门里,门两边他看不见,还是远一点说话比较稳妥。
洪嬷嬷跟着往前,站到离角门不远,四下不靠的大樟树下,吉大压低声音,“是钟婆子的事,五爷早就吩咐小的们留意钟婆子……”
吉大将钟嬷嬷在外结识了那个扬州回来养老的娼妓当知己的事说了。
“……五爷吩咐小的们盯紧,今天早饭后没多大会儿,钟婆子就从后衙出来,看样子很不高兴,转到衙门前二道街,到老白家买了一斤羊杂,半斤猪头肉,又到隔壁拎了两瓶酒,就去了杨婆子家,直到一个时辰前,才从杨家出门回来。”
洪嬷嬷听的有点傻怔,五哥儿已经做了这么多事儿……
吉大见洪嬷嬷一脸呆怔,只好笑着多说几句,“五爷从前让盯着杨婆子那边,是说钟婆子和杨婆子都是扬州养瘦马的出身,一见如故,说的都是知己话儿,也许能从杨婆子那里,知道钟婆子是怎么想的,能探出一句两句真心话。”
洪嬷嬷听到这里,眼睛亮了。
今天一早上,太太和她说了梧桐的事,最发愁的,就是怎么跟老爷说,才能让老爷相信这些话、这些事。
这个杨婆子这里,能不能想想办法?
“我先跟太太禀报一声,看看太太是什么意思,辛苦你了。”
洪嬷嬷往袖子里摸银子。
吉大是个机灵精明无比的,忙欠身笑道:“嬷嬷别客气,小的们另有地方领用银子,五爷吩咐过,洪嬷嬷这里要用银子,也只管跟小的说一声。”
洪嬷嬷不摸了,“那我就不客气了,银子暂时不用,五哥儿给我留下不少,我要是有事,怎么寻你?”
“嬷嬷就到黄家老店寻吉大郎。”
吉大答了,退后几步,告辞走了。
洪嬷嬷进了角门,找了个避人的墙角站了半天,粗粗理了理刚才的事,平和了气息,才往里进去。
李夏站在花坛边上,看着洪嬷嬷出去,又看着洪嬷嬷回来,吉大到角门时,她就看到了,看洪嬷嬷的神情……应该很不错。
没几天就是月中,万松书院逢十五初一各休一天,十四日晚上放了学,李文山和秦王等人挥手告辞,飞马奔回横山县。
到家已经半夜了,李文山一肚皮话要跟李夏说,却也只能等明天了。
大睁着眼躺在床上,李文山觉得这一夜,他肯定睡不着,明天有那么多的事:一是常平仓,二是梧桐说的事,他告诉阿娘好几天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阿娘到底什么意思?还有秦先生那些话,好象还有别的意思……
好象就这三件事,李文山掐着手指头又算了一遍,也就三件事,他怎么觉得事多的简直理不清一样?
李文山两只手一起挠头,照阿夏的那些话,他以后位极人臣总是算得上的,那一天得理多少事儿?现在三件事他就乱了,他是怎么位极人臣的?
这事儿,有点儿想不通……
李文山没想多大会儿,就呼呼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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