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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身受“口中莲”
的剧毒,内力微弱,又怎是陆圣妍的对手,他手臂连使了两次力,刘驽仍是在陆圣妍的怀中纹丝不动。
岳圣叹上前劝道:“师妹,刘驽这孩子受伤甚重。
你再让他放血,他定会熬不住。
若是他死了,公孙茂的病可就没治了。”
陆圣妍向岳圣叹喝道:“师兄,你总是和我作对!”
声色俱厉,手中却松开了刘驽,但仍不许他离开自己十步之外。
岳圣叹又道:“刚才花三娘指挥着那么多蛊尸逃了去,我们顺着他们的足迹,应该能找到离开的路。
依韩公子的说法,那些蛊尸并不能支撑太久,说不定花三娘也没跑多远。”
陆圣妍一听他如此说,便冷笑道:“师兄,你可知道刚才是谁说的,能用飞梭杀人于五十步外来着?花三娘逃的时候,这人怎么连个屁也不放!”
韩不寿知她是在嘲讽自己,转过身去,并不说话。
薛红梅扶住他,冲陆圣妍道:“韩公子若是没中毒,别说五十步,就是一百步,也能杀得了那个老妖婆。”
说起这事,她不禁想起三日前,也是在此处,只是当时房屋还未被烧,韩不寿醉眼迷离地闯进屋里,拔刀惊跑花三娘。
想到这事,她不禁暗暗偷笑起来。
这时,韩不寿轻轻一抽,整只胳膊从她的臂间里脱出。
薛红梅心里一惊,连忙站到一边,也不说话。
陆圣妍怀里抱着公孙茂,另一只手扣住刘驽的脉门,宛如恢复了三人之间最开始的情状。
她说道:“我们去抓花三娘,现在有了这狗娃子的血当灵药,她定能治好我的男人。
她若是不治,哼哼,我先废掉她的一双招子,再慢慢折磨于她。”
刘驽道:“你废了她的招子,她看不见了,还怎么给茂叔治病。”
薛红梅跟在韩不寿身后,看着刘驽,心想:“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别人要用他的血当药,他还替别人想着怎么治病。”
转而她又想:“我只看他是傻的,其实我自己不也是傻的么,看见了韩公子,便如没了魂一般。”
想到这,她不禁又偷偷看了一眼韩不寿。
韩不寿没有回头看她,他正看着刘驽,神情颇为焦虑。
岳圣叹走过来,说道:“韩公子不必忧心,我师妹还是有分寸的。”
韩不寿道:“她有分寸?哼!”
六个人沿着花三娘等人留下的足迹往前行去,陆圣妍抱着公孙茂,和刘驽走在最前方。
岳圣叹和韩不寿,或身受重伤,或中了剧毒,两人走在中间。
薛红梅虽然武功最低,但受伤也最轻,眼下除了陆圣妍,倒属她功夫最强了。
她自愿走在韩不寿的身后,手握剑柄,为众人殿后。
六人一路上看见许多死尸,或是缺胳膊少腿,或是满身扎满箭支,如同刺猬,更有两具尸体落入坑中,被烧成了木炭,面目难以辨认。
这些人都身著契丹武士装束,应是花三娘的那些蛊尸无疑。
众人翻过了两道岭子,到了一条河边,仍未出得树林。
这树林,陆圣妍这些天曾数次走过。
之前,她从未觉得路程是如此漫长。
眼前的小河,彻底地抹去了花三娘等人的足印,令人无迹可寻。
岳圣叹道:“他们是不是过河去了?”
陆圣妍道:“万一他们只是过河绕了一趟,又找个地方折返了回来,故意晃点我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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