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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话,视线不小心瞟到寒潭边大石头落下来的一片青色衣衫,蓦地想起苗从殊和他身旁那男人的相处,软娇腻歪不像个男人。
他摇摇脑袋,把苗姓散修从脑子里赶出去,反正此人已经和他们太玄宗以及徐负雪没有任何瓜葛。
见面也要当作不认识,这点苗从殊倒做得很好。
景晚萩不无讽刺的想。
大树底下的薛听潮勾起一条琴弦从琴头顺到琴尾,同时压住琴弦不发出声响。
他颇为专注,好似不在意苗从殊和别的男人腻在一起。
白日里只和苗从殊聊过一场,之后就没有再主动凑过去。
琴弦和音准都调好了,薛听潮按住焦尾长琴,抬头看向瀑布前的大石头,微黯的月光打在树冠以至树下明暗驳杂。
薛听潮隐在树荫底,神色看不清。
只是嘴唇抿成一条线,便显得有些疏离冰冷。
..
苗从殊猛地醒过来,发现他已经不在原来的山谷而是凭空出现在一处陌生的荒林中央。
四周围都是黑色的,仿佛发生过一场火灾,从焦裂的土地到没有叶子的树冠,全是被烧焦的痕迹。
天空盘旋着硕大凶猛的食肉鸟怪,它们的爪子和喙都坚硬如铁石。
苗从殊赶紧爬起来,环顾四周没见到郁浮黎的身影,不由思考现在是怎么回事。
难道秘境空间会随时间变换?身边的人也会走散?
苗从殊想不通,于是从芥子里翻找出一个类似罗盘的灵器。
灵器一出来便化作引路的蜻蜓,飞在前头带路,很快就将他带出荒林并来到一个小村庄里。
村庄虽小但五脏俱全,梨好的田地和蓄养的牛羊鸡鸭都有,看上去十分具有凡间的烟火气。
苗从殊盯着嘎嘎、咯咯哒叫的鸡鸭,嘴上感叹‘真活泼’,心里飘过三杯鸡、水晶鸭、叫花鸡、盐水鸭……突然好想郁浮黎。
咽下口水,苗从殊自芥子里掏出香辣小鱼干和酱汁小鱼干混着吃,还有先前在浮云城买来的灵果酒解腻。
于是一路走来,嘴巴没停,偶尔有气无力喊一句:“有人吗?”
没得到回答,喊了两三句就不喊了。
深入到村庄最里面,远远就见到奇怪的一幕,村里街道两边左是白绢带和黄纸钱,右是红绸和满地鞭炮纸屑,看上去就是左阴右阳喜丧一起办。
街道尽头正中间是与前面朴素的农物格格不入的华丽宅邸,乌黑色漆铜边的大门紧闭,门口两尊石狮子挂着红绣球。
门边的灯笼却是白色的,灯笼上书‘囍’字。
苗从殊站在门口看,大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阴风阵阵。
“……”
一看就很危险谁会进去?坑人就坑人,不要随便内涵他人智商!
苗从殊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身后立即传来郁浮黎的声音:“小殊,你为什么不进来?”
苗从殊心想,小什么殊?我是你二大爷!
脚下没停反而跑得更快,郁浮黎的声音逐渐变得阴冷凄厉且紧紧跟随在他耳边直往脑门里钻。
阴风刮得越来越急,纸钱和鞭炮碎屑飘扬在空中几乎遮挡住视线,苗从殊发现自己走不出去,手和脚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扯住。
力气很大而且不怕任何术法,他也没办法翻找出灵器来,因此被托举起来送进宅邸里面。
门关上了。
苗从殊被送进宅邸正厅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无法动弹,地面全是半干粘稠的鲜血还有凌乱的肢体,观看他们的着装依稀能辨认出是进入秘境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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