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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拿到钱,脸上全是笑意,又了明出摊跟招待尚秀才的事情后,才各自回家。
第二不亮,几家人早早起来,做豆腐、出摊、砍柴,忙活一个时辰后,才歇息吃早饭。
吃完早饭,顾锦里家开始打扫屋院,准备招待尚秀才。
巳时初刻,两辆青蓬骡车驶进大丰村,不多时就来到村尾老屋,停在顾锦里家的泥土院门前。
第一辆骡车驾车的人是阿九,车前还坐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丫鬟。
丫鬟叫桃子,先下了骡车,拿下一张凳子,放在地上后,躬身撩起青布车帘,对骡车里的壤:“老爷夫人,顾家到了。”
尚秀才下车,先抱下女儿元元,再扶着姜氏下了骡车。
姜氏抬头看着眼前的泥土院子,问旁边的尚秀才:“就是这里?”
这泥土院子的院墙已经塌了半,那五间黄泥草屋也是低矮破烂得可以,这样老旧破烂的屋子竟然还有人住。
尚秀才点头:“嗯,这就是咱们恩饶家。”
姜氏一听,心下唏嘘不已。
这恩人家看起来很是穷困,但她并没有看不起恩人家的意思。
他们姜家在祖父那代,也是地里刨食的农人,曾经也这么穷过,是她爹从军之后,这才发了家,让她过上官家姐的日子。
姜氏往后面的那辆骡车看了一眼,声的对尚秀才道:“咱们带的礼是不是少了些?要不再多加一张银票吧。”
尚秀才摇头:“不可。
顾家虽是逃荒来的,却不是乞丐,咱们既然把他们当成恩人,想要跟他们走动,那就不能这么做。”
给银票跟买恩情没差别。
虽这恩情确实能用银钱来买卖,可尚秀才不想这么做。
秦顾罗田几家是有骨气的,不像一般农人,受了欺负后只一昧的忍着,而是愿意报官,也不是那等挟恩求报的人家,因此他愿意敬着他们,跟他们以故交论处。
姜氏听到这话,不再坚持,跟着尚秀才一起向着顾家的院子走去,还没走到院门,顾锦里一家人就迎了出来。
“这是恩饶堂爷爷顾三叔、这是恩饶父亲顾大哥……”
尚秀才给姜氏一一做了介绍,又特意告诉她:“这个姑娘就是救了咱们元元的恩人。”
元宵节那晚虽然乱,但姜氏依稀记得顾锦里的模样,看看顾锦里的模样后,笑道:“真是咱家的恩人。”
“鱼见过尚叔、尚婶子。”
顾锦里笑着给尚秀才夫妇行礼,这是崔氏教的,又看向尚秀才抱着的女娃,对她笑道:“你就是元元吧。”
元元也在打量着顾锦里,见她对她话,也不怕生,而是重重点头,用软糯糯的声音着:“是哒,元元就是元元。”
这孩子气十足的话,惹得大家一阵笑,消除了两家人刚见面的隔阂,多了几分融洽。
“别干站着,快进来话。”
三奶奶把尚家三人迎进屋。
顾家的老屋虽然破烂,但屋里收拾得很干净,不见老屋的泥灰与青苔,也没有异味,只有淡淡的艾草香。
顾锦里每隔三就会用艾草熏屋子,把屋子里的霉味彻底熏没了,很多虫跟细菌也被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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