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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月娥本就忍得难受,听到这话再装不下去,脸色一变,手也不捂着腮帮子了,直虚点着楚晴的脑门道:“五姑娘什么意思,我在家已经受了责罚,来这里又跪了半天,你还想怎么样,非要我也跳到水里吗?”
狠狠心咬了牙,“既如此,那我跳就是。”
作势就往外跑。
楚晴扬声道:“孙姑娘想跳水可以回家跳,嫌人少不热闹,皇城门口有护城河,出了我家大门往东北,约莫二里地就是积水潭,想在哪里跳就在哪里跳,只别脏了我家湖水,也少往我家泼脏水。”
孙月娥站在厅堂当间,进也不是退了不是,本就红肿紫涨的脸又增加了些乌黑,越发难看。
“你这孩子……嘴皮子倒是伶俐,”
忠勤伯夫人瞧着楚晴嗔一句,到底是没有脸面再待下去,跟老夫人打过招呼便告辞。
来时倒备了重礼来,老夫人没让抬进二门,依旧原样让抬了出去。
忠勤伯夫人离开不久,沐恩伯夫人带着周琳也来了。
彼此寒暄过一阵,周琳就冲着楚晴挤眉弄眼,老夫人看在眼里,唇角弯了弯,“五丫头带周姑娘四下走走,只当心别落了水。”
楚晴笑道:“祖母放心,再不能的,我们不往湖边走。”
两人手拉着手刚走出院门,周琳就俯在楚晴耳朵边儿悄声道:“昨儿藏在假山里那个男人是方静的大哥,说是看中了我们府的一个丫鬟,约在那里见面……是祖母告诉我娘,我偷听到的。”
楚晴愣了愣,“承恩伯府不会连个好看的丫鬟都没有吧?”
周琳考虑一下,“难怪当时我娘是那样的表情,合着那人在撒谎。”
楚晴心道,是方家人撒谎还是大长公主撒谎还说不定呢,这样说不过是面上好看点儿,而且对楚晚的名声也有好处。
既然自个能感觉这是个谎话,祖母肯定更能猜出来。
当下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只问道:“你们把方平的大哥怎么了?”
“还能怎么样,给送回去了呗,”
周琳心有不忿地说,“太子表哥也来了,说总归是亲戚,而且审讯时也捱了板子,总不能把人打残或者打死了……来前祖母还夸你呢,让我跟你学着点儿。”
周琳叽叽喳喳把昨天楚晴走后的情形说了遍,楚晴也把刚才孙月娥来的事情说了说。
两人凑在一处“咯咯”
笑个不停。
周琳笑道:“之前我就看孙月娥不顺眼,她仗着能说会道装腔作势没少让我吃闷亏。
你不知道,有次我们进宫在贵妃娘娘处,她把博古架上汝窑青花瓷的梅瓶给碰掉了,可等人问起时,她斜着眼儿看了我半天,吱吱唔唔地说是不当心打的,又说阿琳妹妹还小。
我当时确实小,才七八岁,就傻乎乎地站着,还寻思她平白无故地提我干什么。
回家之后跟我娘说起来,我娘说我被人卖了都不知道……那会儿认识你就好了,你肯定不会受这冤枉气。”
“那也未必,”
楚晴笑一笑,就在去年,她不也是总被楚晚欺负,也时不时地听楚暖的阴阳怪气。
***
沐恩伯夫人并没多停留就匆匆离开,而楚晴挤兑走忠勤伯夫人的事儿也悄悄在府里传开了。
明氏在大房院东次间跟楚景说话,“早知道晴丫头是块璞玉,以前她是哑巴吃饺子,嘴里不说可心里明白,可一旦有事,就放出光来了吧?”
楚景笑道:“五妹妹是千里马,娘就是慧眼识英雄的伯乐。”
“都哪儿跟哪儿,尽会编排娘。”
明氏白他一眼,“开始是觉得她可怜,堂堂嫡出的姑娘被奴才欺压着,谁知道晴丫头却是个痴情的人儿,每天一早眼巴巴在门口等着,单等我出来就往身上凑。
你跟阿昊都大了不常在跟前,晴丫头倒解了我许多寂寞。
这些年下来,晴丫头怎样对我,我心里也有数,跟亲闺女也差不了多少。”
楚景默一默,片刻才道:“表哥已经二十有一,五妹妹总是年纪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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