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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于飞把扳指套回拇指根处,缓缓摇头道:“有人等不及要利用这寿宴,此时假传圣旨已经不知过了多久。
孤这些日子竟忽略了这小小的楚风宫,不知道他们的目的。
不过他们筹谋了这么久一下子就给耽搁了,岂不是耽误了孤看场好戏?”
“是了,皇上圣明。
只是如此一来,凝嫔娘娘可就……”
“她若是真傻,自然没有存在的价值。
若是也在筹谋些什么,岂不也是自投罗网?届时她背后的人必定要露出马脚,这等相得益彰的事情,孤不过是点头之间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凤于飞叹息一般的说道,字里行间都是冰冷。
长彦心下明了,也就不再多问。
凤于飞脚步沉缓,一步一步的似在思考些什么。
说是相得益彰的事情,却平白多出些懊恼来。
那眼角眉梢上都是不能消退的薄怒,不知道是恼那凝嫔甘心被人利用,还是恼自己非要利用这样甘心被人利用的人。
唉……果真是要有好戏看了,只是皇上却不知道他看着凝嫔的眼光也不一样了。
这皇宫里有胆量假传圣旨的人屈指可数。
稍动心思就能知道是谁。
瞧着那天上四处喷溅的烟花流火,长彦心中感慨,年年摆寿宴,年年都有人要利用寿宴生事,这后宫的天气还真是阴晴不定,不过片刻就是一片风云呢。
……
凝歌几乎是最后到了慈宁宫,戏台子上粉面朱唇的戏子正摆着麻姑祝寿,凝歌挑了偏远的位子坐下,还为坐定就听见身边窸窸窣窣一阵响动,原本坐在周遭的妃嫔们见凝歌到来都好像是见了鬼一样的闪开了。
本就鬓发摇晃,百花争艳的场面却瞬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圈。
唯独把凝歌排除在外。
这还是凝歌第一次被这样明目张胆的嫌弃。
她挑眉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转头瞧见对面也和自己这边一样出现了这样的怪圈。
那圈中人不是别人,却是拄着虎头杖的凤于曳。
还有人和自己同命相连,凝歌不禁端着桌上的清幽幽的酒水遥遥对着凤于曳一举就一饮而尽。
酒性烈,入口一路从喉头烧灼到心口,凤于曳也举杯,一口底朝上之后朝着凝歌翻着空杯子。
凝歌会意一笑,身边的冷空气瞬间就暖和多了,只兀自瞧着戏台子上咿咿呀呀的戏子心情甚好。
嫔妃们自然还要指指点点,难听的话声声入耳,凝歌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偶尔朝着唯一和自己有些共同点的凤于曳举杯对饮。
坐在上首的凤于飞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越过那些个花红柳绿,定在那一袭湖蓝色宫装的凝歌身上,更是把她和凤于曳之间的互动都瞧在眼里。
心里莫名就有些压抑的不快,恰逢云安太后顺着凤于飞的视线瞧向那明目张胆杯酒传情的场景。
云安太后横眉竖目,对着凤于飞冷哼道:“当日哀家说这女人是个祸害,和裕王爷厮混于一处毁我凤翎国后宫规矩。
那日你擅自保她,两国邦交倒是安好,你这后宫可是一片混乱。
不能安家,何以安天下?今日哀家做寿,隆裕依旧一身素白,好似孝服一般,也是要来触哀家的眉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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