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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肆这样说着,一挥手熄灭了桌子上的灯火,转身就出了正殿。
凝歌在突如其来的黑暗里愣了愣,那紫色的长袍挥洒之间透出来些许冰冷。
凰肆是凝歌不能琢磨的一个存在,时而戏谑时而心冷,时而亲近如故友,时而相隔千里好似两人素不相识。
他对她,既没有利用,也谈不上恼恨,更无关于喜欢。
亦敌亦友,时近时远。
凝歌想要继续追问,但是仔细一想,终究只是沉默着随着凰肆的脚步出了正殿,奈何等凝歌除了大风堂的时候也不曾见凰肆,好似这个人今夜里不曾出现过一样。
若非是一直攥在手里的银针纤细却又深刻,凝歌会以为今夜大风堂见了凰肆不过是一场梦境。
婆罗花。
凝歌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词汇。
只是在那的大风堂内左等右等等不见那凰肆出现,天蒙蒙有些发亮,隐约能听见一两声初起的鸡啼,凰肆迟迟不来,眼见着皇宫内封禁就要解开了却依旧不见凰肆出来。
凝歌无奈,只能锁了大风堂回自己的住处。
这厢提心吊胆刚在卧室里躺下,探手一摸索那被窝竟然还是热乎的。
热乎的?
有人来过?
凝歌下意识探手在枕头下面一摸,正好触在一片冰凉上,顺手扯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块玉牌。
白玉制成的玉牌上面攀龙附凤,正面一个篆体的“令”
字占据了大半的玉牌,背面写着一些凝歌不认识的小字。
玉牌首尾系着两把金线,尾端留着一段手指粗的流苏。
这显然是皇家之物,必定是凤于飞的东西。
凤于飞来过。
凝歌的提起来的心瞬间就落定了下来,一手紧紧的攥着玉牌仰躺在床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凝歌才发现自己不是孤身一人。
在这茫茫的世界里有一个能够托付后背的人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
凝歌终于不是孤魂一只,这么久的心力也终于没有托付错人,凝歌满足的闭上眼睛,正在朦胧的时候,门口却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音,凝歌条件反射性的直起身子,只听得固伦公主的声音悠扬传来:“娘娘!
娘娘?!”
唤月疾步而来,低声道:“公主,娘娘尚在安寝,公主还是稍后一会吧。”
固伦眨了眨眼睛笑道:“你主子何时允你回来了?”
唤月低头:“是唤月自作主张……”
固伦挥手:“怎么忘了,你从前虽然是皇上身边的人,如今却是随侍在凝妃娘娘身边。
从前就瞧着你伶俐,只跟着皇上要你来我身边做大丫鬟许多年也不曾答应,如今见你对凝妃这样上心,可是叫我嫉妒。
择日我非要去皇上那里讨一讨你,要评个说法。
当年他可是说你是断不会伺候他人的。”
唤月慌张的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扉,屈膝在固伦公主面前跪下:“公主言重了……奴婢不过是一个粗使丫鬟……”
唤月话音未落,就听见那门“吱呀!”
一声开了,凝歌露出一张半遮着面纱的面容来,道:“说些什么?一大早就不叫人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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