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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潋坐在水榭中,姿势看起来很端庄,也很不引人注目。
此时水榭中来了很多与平阳侯府交好的勋贵家的小姑娘,一群鲜花般娇嫩的小姑娘们聚在一起,说说笑笑时,并没有什么黄莺清啼,反而像一群蜜蜂嗡嗡嗡地叫着,让人心头无端有些烦。
至少曲潋此时觉得是如此。
曲潋坐在她们之间,脸上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旁人问一句她答一句,偶尔不经意间巧妙地说上一两句的好话,很快便将周围的小姑娘们哄眉开眼笑,看着她的目光很是和善,让她在这群贵女间还算是如鱼得水。
曲潋再次化身心机婊将小姑娘们都哄得团团转时,其实眼睛一直往水榭外面看去,盼着能见到碧春的身影。
今儿是骆老夫人的寿辰,弟弟也被放了一天假,已经说好了会和母亲一起过来给骆老夫人拜寿。
她叮嘱过碧春,若是娘亲过来时,便过来通知她一声,好教她有借口离开这里。
不管今儿会发生什么事情,曲潋都决定等差不多时,就找个借口回房歇息。
只是,未免太久了一些吧?
等又有人过来时,曲潋下意识地望过去,见到被骆林带着走进的一个小姑娘时,不禁一愣。
那小姑娘身上穿着大红织锦彩色云纹的褙子,头上簪着镶红宝石的赤金簪子,耳朵上坠着赤金填红宝石的耳坠,脖子上戴着一个璎珞,一眼望去,只觉得整个人金光闪闪,尊贵非常,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姑娘们的注意力。
曲潋认得她,正是上回在石景山那儿对纪凛叫“纪表哥”
的那位景德候府的小姐,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脸上带着矜持的笑,给人一种疏离客气的感觉,对笑脸迎人的骆林似乎也没有怎么热情,但也不失礼。
“啧,这讨厌的家伙又来了。”
曲潋听到旁边的骆樱小声地嘟嚷着,声音很小,只有自己能听见,不禁看向她。
骆樱见曲潋看过来,精神一振,便凑近曲潋,小声地和她道:“我告诉你,那个家伙是景德侯府席家的长房的小姐,名叫席姿,人挺讨厌的,总是一副瞧不起人的嘴脸,听说在家极得宠,私底下的脾气很是娇纵呢,讨厌鬼一个。”
曲潋又看了那位席姿姑娘一眼,虽然觉得她看起来确实骄傲,但她也有骄傲的姿本,因为不认识,所以也看不出她哪里讨厌。
骆樱自己也是个被长辈们宠得娇纵的贵女,却去说别人娇纵,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个姑娘家势年纪相当,同性相斥,所以对彼此生了敌意。
“她看起来还挺好的。”
曲潋含蓄地说,不喜背后道人长短。
骆樱一副鄙视她的模样,“在你眼里,谁都是挺好的,我都怀疑你到底有没有讨厌的人。
告诉你,那家伙真的很讨厌,从小到大,只要我们一起出现的地方,她总要和我比,而且她还仗着她大嫂是镇国公夫人的内侄女,对纪暄和一口一个表哥地叫着,也不害臊……”
曲潋明白了,原来涉及到男人,所以姐妹都没得做。
正说着,席姿目光已经看过来了,见到骆樱,便往这儿走来。
骆林走在后面,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怎么都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阿樱,你怎么躲在角落里偷懒?这可不像你。”
席姿不客气地说,目光在骆樱身上转了一圈,眼睛明显地在骆樱手婉上那串红珊瑚手串上多瞧了一眼,“今天是你祖母的寿辰,我记得骆老夫人最疼你了,怎么你不陪着她老人家?”
骆樱刚才虽然和曲潋抱怨了一通,但当着众人的面,姿态仪度及笑容分毫不差,矜持地道:“祖母她老人家体谅我,怕我留在那儿无聊,所以就让我在这边招待客人了。
倒是阿姿你今天打扮得很不错,金光闪闪,像金娃娃似的。”
席姿笑容微敛,一副烦恼的模样:“我也这么觉得,可是我娘硬要说今天是骆老夫人的寿辰,可不能穿得太寒酸,反正我们家也不缺那几个银子。
既然是长辈的意思,作晚辈的只好遵从了,是吧?”
骆樱皮笑肉不笑地道:“席伯母向来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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