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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幸那一口咬的非常用力,热血满溢,齿尖好似都要触到肌肉下的森森白骨,温长荣的手死死捏着栏杆,额头冷汗密布,脸部肌肉因为忍痛而拧在一起,不见平日冷峻模样。
黑暗中一人横眉怒目尝鲜血淋漓,一人垂眉低目咬住牙关忍耐,仿佛两只被囚在牢笼中的困兽,也仿佛多年以来的角色出现了翻转。
乔幸之前吃了药,本来就有些昏昏沉沉的,浑身没什么力气,这会儿使大劲不过咬了几秒就觉得全身乏力,肌肉酸软,不过大概是出于恨意,或是出于动物撕咬猎物的本能,他累极了也没松口,齿尖陷在肉里,胸膛迅速起伏着,喉咙里压出愤恨的呜声。
两人在黑暗中这么僵持了一会儿,温长荣喘了口气,努力将自己的痛感压下,低声叫他:“乔幸。”
“……”
乔幸一下直起身子,齿尖骤然从肉中拔出,又引得男人低声痛哼。
房间里满是两人急促而沉重的喘息,后知后觉的护士推开门,焦急地叫了一声:“温先生?”
“没事。”
大概是因为忍痛,温长荣的声音哑的厉害,透着一股罕见的无力,“先出去吧。”
“……”
护士不放心地在门口又看了看,温长荣又说:“没事的,我一会儿就出来了。”
“……好吧。”
护士这才勉强退了出去。
“乔……”
“你要是有温长则的一半好就好了。”
乔幸忽然开口。
“……”
药物的效果加上刚才的剧烈情绪波动让乔幸感到头脑发晕,他虚虚往旁边歪了歪,费劲地说:“好可惜,温家怎么就是你做zh……”
“乔幸!”
温长荣低吼一声打断了他。
像带着怒意似的。
“这个药太上头了……”
乔幸撑不住地身子一歪往旁边倒去,温长荣吓得脸色大变急忙去扶他,男人堪堪接住乔幸的身体,却因为撕裂肩上的伤口而又痛哼了声。
“我要睡了,你别打扰我,呸……呸……这血腥死了。”
乔幸往旁边吐了两口唾沫,把嘴巴里的血腥味吐出去了,才撑不住地闭眼睛,“难受,我睡了。”
乔幸昏睡过去,漂亮的眉峰微微聚起,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
温长荣也吃过类似的药物,知道现在大概会是什么感受,男人额头细密的汗珠尚未来得及擦去,肩头的伤疼到已然麻木,他目光落在乔幸黑暗中依稀的面庞上许久,终是什么都没说,只将其放回床上盖好被褥,而后轻手轻脚地出了病房。
……
第二天温长荣肩头绑了厚厚一块纱布,乔幸起床就疯狂漱了五六次口,主治医师看着两人欲言又止,检查确认两人没有什么大事后找温长荣委婉地提了建议,让他要来看乔幸可以,但尽量别提会让乔幸情绪激动的话题,不然对他不好,对乔幸的恢复也不好。
如此,温长荣自然是只有答应。
日子缓缓地过着,乔幸虽然每天嚷嚷我没病我不需要治疗,但该吃的药还是乖乖吃的,也算是比较配合治疗。
而温长荣,一来有医生‘你尽量别出现刺激病人’的委婉提醒,二来有公司那边的一堆公事等着要处理,男人除了晚上固定来陪床外,白天只是偶尔会来医院,要不陪乔幸散散步,要不就坐在床边陪乔幸看看电视,以免说话招人嫌。
饶是白天来的不多,温长荣这段时间却还是积攒了莫大的不满。
——因为温长则每天都来,并且一来就待一整个白天。
乔幸对温长则显然比对温长荣热情许多,时常是乔幸和温长则聊着聊着就把温长荣给忘了,那么大一个大男人,在旁边跟个透明人一样。
温长荣这么不满,自然是要采取点行动,可问了医生后,却被告知乔幸没有家人,经过多次心理辅导和观察后医院发现乔幸和温长则相处的时候是最放松的时候,相对来说心情也是最好的时候,故而温长则每天来医院探望乔幸是有必要的。
“……不然,我们和长则少爷建议一下,让他隔天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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