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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十九爷,性子孤僻得紧。
不生气的时候,不表示他心情好,生气的时候,也不表示他心情不好,越是平静越是让人害怕。
尤其这几日,在他派了斥候在凌水和清岗二县境内寻遍一个女子无果之后,脸色更加冷漠难辩,没人敢在这时候轻易触了他逆鳞。
“爷,还有件事儿……”
赵樽没有移开目光,面前的黑白两子各占半壁江山,僵持着都没有办法更进一步吞食对方的疆土,而他好像根本没有听见郑二宝的话,只拧了拧眉头。
察着颜,观着色,惯常嘴快的郑二宝今儿却有些踌躇。
“爷,驿使还捎来了皇长孙殿下给您的口信……”
赵樽略顿下,冷冷看向他,“何事?”
“殿下请爷归京沿途秘查一人。”
“何人?”
“前魏国公夏廷赣之女,皇长孙之御赐嫡妻……”
赵樽在洪泰二十四年春出征乌那,现已是洪泰二十五年冬。
近两载的边关生活,并不防碍他知晓朝廷动向。
一年前,京师出了一桩震惊朝野的大案。
前魏国公夏廷赣被其胞弟夏廷德揭发通敌叛国,阖府七十余口满门抄斩,只余一个七秀不知所踪。
他没有见过那位钦定的侄媳妇,却知晓那女子名声不太好。
只是,此案后不久,皇长孙赵绵泽就另娶了因揭发胞兄有功而世袭魏国公爵位的夏廷德家三秀为妻,据说情投意合,两相得宜,现又意欲何为?
灯芯‘啪’的轻爆,他平静的再落一子。
“明日卯时,开拔清岗驿。”
“是!”
郑二宝偷偷搓下手,“那,如何回复皇长孙殿下?”
赵樽肃然抽手,回答得漫不经心,“回京再说。”
“啊?可是爷……”
“下去!”
郑二宝抽搐着嘴角,垂目缄默了。
爷,您这是冷幽默吗?
沿途秘查……都回京了,还如何查?
*
鸡打鸣,狗叫唤。
天儿放了晴,还是干冷干冷的。
夏初七从破旧的箱子里翻出夏草最好的一身行头穿上,吃过早饭,对着桃木小镜在屋子里捯饬了许久,才出来张罗着和傻子进城。
傻子人傻,却有的是力气,挑了一石粳米走在前头,身板挺得直直的,像是没费半分力。
到是她生过病身子还虚弱,有些打蔫儿。
村东头的大皂荚树,向来是三姑六婆们嚼舌根的好地方。
此时,几个妇人正几个妇人正在边说边笑的咬耳朵。
声音很低,却还是断断续续地落入了夏初七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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