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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临离开之前,也没有忘了向夏初七这个驸马爷行礼。
十个大板到底会把人打成什么样子,夏初七先前没有去想过。
可是等梅子褪开了月毓的衣裳,看到那鲜血模糊的伤痕时,她才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先人板板的,狠啊!
那个打板子的人,肯定大力士出身,而且与月毓没有私情。
如今她的伤处就四个字可以形容——皮开肉绽。
她自然不会那么好心地帮月毓上药,只是笑眯眯地把药膏递给了梅子。
正准备怎么收点儿“诊疗费”
好离开,却见月毓咬了咬下唇,轻言细语里,带着疼痛的沙哑。
“骑马爷,奴婢有一个不情之请。”
“哦?”
夏初七斜斜地睨着她,“说吧。”
看得出来,月毓这个人外表柔弱,却也是一个心性儿要强的女人,屁股都被板子打开花了,可她说话的时候,那语气语调仍是端庄有礼,脸上都没有半点疼痛的扭曲。
“这回的事情,爷恐怕对奴婢生了一些嫌弃,虽说他免了奴婢的责罚,可他的心思深沉,一时半会也消不了气。
再且,奴婢这又是卧床不起,只怕得好些日子不能再伺候主子爷了。
如今虽说入了春,但早晚风凉,爷的头疾也最容易在换季的时节复发,还请驸马爷多多照看着……”
夏初七错愕了。
这月大姐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她这个“不情之请”
也太扯了,她楚七与赵樽的关系府里谁不知道,这种事儿还需要她月毓来交代吗?尤其还搞得如此柔情款款,就像人家赵十九的“女朋友”
一样,做什么姿态?
突地,她发现了一个问题。
月毓每次与她说话都是那么温婉谦卑,可她却总能以最为谦卑的姿态,不着痕迹地往她的心窝子里戳。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仅故意暗示她,是因为她与赵樽“主仆深情”
,赵樽才放她出来的,还生生把她楚七搞得像他们两个之间的外人。
翘了翘唇角,夏初七盯着她的眼睛,慢慢地走近,低下头来。
“月大姐,本驸马给你讲一个笑话,你可别哭啊?”
月毓身子很是难受,费劲儿地挣扎了一下,才抬起头来看着她。
“不是讲笑话吗?既然是笑话,然是笑话,奴婢又有什么可哭的?”
夏初七一双晶亮铁眸子暗了暗,便笑道,“爷原本是打算撵你出府的,可本驸马寻思怎么着你都是为了帮我才出的这档子事儿,你晓得的,我这个人心地善良得紧,肯定会于心不忍的。
所以,昨儿晚上,我在爷的面前替你说了一晚的情,这身子都被他折腾得酸乏了,他才允了我,放过你这一回。”
月毓目光沉了沉,也不晓得信了没有,眼神有点儿飘。
“是吗?那奴婢多谢驸马爷了。”
淡淡抿着唇勾了勾,夏初七不与她客气,也懒得再看她惺惺作态,拎了拎自己的医箱,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她,“口头上的谢,本驸马从来不媳。
月大姐,你若真的有心,还是表示一点点吧?”
晋王府里谁都知道楚七爱财如命,月毓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闻言,她唇角抽搐了一下,好不容易才露出一个笑容来。
“奴婢的月俸不丰,存的银子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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