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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如送给我,眼不见为净!”
沈秋君见六皇子执意要索取自己手中的这把匕首,不由冷笑:“你一个锦衣玉食的王孙贵胄,只知道争权夺利,视天下苍生为蝼蚁,怎能懂得世俗百姓的血脉亲情,相知相交生死与共的友情!”
楚嬷嬷等人听沈秋君对六皇子如此说话,心下惊惶,便要上前想法阻止。
沈昭宁闻言,却心下一动,再观察六皇子的神情,却见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勃然大怒,仍是一脸波澜不惊,只除了嘴角那一抹似有还无的嘲笑,而这表情出现在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脸上,竟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沈昭宁忙制止楚嬷嬷,让她们悄悄退了出去。
沈昭宁很了解自己妹妹的性情,最是清高自许不过了。
若是她看不惯那人做事,大多心里冷笑,以后再不理那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但此次却罕见地,真正费了唇舌,发自肺腑地去指责一个人!
她若能说出一些心中深埋的东西,心里会不会就过得不那么苦了?
六皇子已经笑道:“不过一个破匕首罢了!
能值几个钱,就当得她如此要求于你,送人就是送人,哪里有那些要求,难道送你东西的人,都郑重要求你起誓不许送人?可见那人白担了你生死至交之名,送东西一点都没诚意!”
沈秋君看着眼前闪着寒光的匕首,摇头道:“不,她当得起!
这不仅仅是一把匕首,还是乱世中防身的宝贝!”
“防身的宝贝?怕是给你惹祸的吧!
看上面那块宝石,黑夜里都能发光,可不是招人的眼,显得见定是给你惹了祸。”
六皇子语含不屑道。
沈秋君看了眼一身红衣的六皇子,严辞说道:“你生在皇宫大院,又哪里会知道孤身在乱世中的惶恐!
她将唯一防身的武器送给了我,便是把自己放于案板上任人鱼肉!
若是没有这把匕首,只怕我早在数年前就成了白骨一堆了!”
六皇子不由大声呸了一声,怒道:“大晚上的,说什么晦气话!
我不要你的匕首就是了,不想给就直说好了,哪里用得着,大半夜编这么个晦气的故事来,什么死啊活啊的!”
沈秋君此时却是说到伤心处,把匕首一下子就没入桌中,想起那个雷雨夜的遭遇,不由委屈得哽噎难言,只拼命压抑啜泣。
沈昭宁此时才知道妹妹手中匕首的来历,见妹妹泣不成声,便忙上前扶住她劝道:“一切都过去了,你有父母有我,再不会让你有落了单的时候!”
沈秋君却捂着嘴,站身身,使劲把匕首拔出,转身去了内室。
沈昭宁忙跟了过去,欲言又止,最终只静静站在那里,陪着妹妹默默流泪。
六皇子眼中看不出情绪,自己呆立了一会,便慢慢转身走出房去。
小成子见六皇子出来,忙要上前接了,却见六皇子直接走进雨里,急忙拿着伞追了上去,劝道:“雨正下得大,爷要不等等再走吧!”
六皇子抹着脸上的雨水,低声道:“这点雨算得了什么!
玉姐姐心情不好,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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