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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怡赶忙回神,拿起墨锭安心做事。
研墨不难,她虽然在现代时没学过,到古代初为丞相千金也用不着自己干这个,但被送入东宫前,有宫里年长的嬷嬷盯着她练过几日,她便也能磨得像模像样的了。
让她很快意识到这差事不好干的,是在太子身边杵着静候的时候。
久站是一门学问,据说新进宫的宫人都要练站桩,能站上一天也不觉得累了,才会分派到各宫做事。
楚怡却没这么练过,她被没为宫奴没几天就被舒妃转手赐进东宫了。
到东宫前那小半个月,也就够学学基本礼数、学学铺纸研墨,想把站桩这种“硬功夫”
练出来,时间真心不够。
更要命的是,这丞相府里出来的千金大小姐的身子,身体素质本来也不太过硬。
她在现代上过体育课经历过军训的身体这么戳一下午估计毛事没有,但这个娇滴滴的身体迅速不争气地累了。
临近晚膳时,楚怡的疲劳度上升到了一定境界,两条腿都往外渗起了一种掺着酸劲儿的疼。
这种不适感又一分分地往上窜,顶向五脏六腑,弄得她浑身都不舒服。
可她能跟太子面前叫苦么?别开玩笑了。
楚怡就硬扛着,一边硬扛一边琢磨着自己得想法子锻炼锻炼,提高身体素质。
她独门独院地住着,想锻炼身体没什么阻碍。
自己早上起来跑个几圈、在廊下压压腿什么的都可以。
又过了小半刻,安静了一下午没吭声的太子放下了笔,抬头看向立在外屋的张济才:“传膳吧。”
张济才一躬身,走到门边叩了两声门。
不过多时,宫人们就鱼贯而入,在外屋布起了膳。
待得菜都上齐,宫人们又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楚怡正在心里暗叹他们真是训练有素,太子起身走向了外屋。
楚怡一时没意识到这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但张济才迅速给她递了个眼色,拼命地朝外间努嘴。
楚怡:“?”
张济才冲她动口型:侍膳啊!
楚怡愣了,她哑然看看张济才又看看已淡然落座的太子,硬着头皮朝外间走去。
她这样一动,两条腿的酸麻顿时荡开。
严重倒不严重,只是一直缠绵在筋骨里。
她暗咬着牙关一直走到门槛处,前脚总算平稳地提起、迈过去了,后脚却在松气间好死不死地一跘。
楚怡不由一声低呼,但站稳得也还算很快。
她略显局促地扫了眼太子的神情,就迅速定住了神,一脸冷静地垂首站着。
沈晰瞧瞧她,轻挑着眉头没开口。
张济才在旁边一阵眼晕,上前了几步,悄悄地碰了下楚怡的膝窝。
原本因为腿太难受于是心存侥幸暗自祈祷是不是不跪也行的楚怡,只好克制着不适跪下了,同时乖乖道:“殿下恕罪。”
几步开外,太子悠然地夹了一颗花生米吃。
所有人都在刹那之间感觉到了一阵不快,屋里的氛围一下子紧张不已。
吃完这颗花生,太子又撂下了筷子。
他看向楚怡,打量了她那张姿容过人的脸两眼,冷淡地说了一句话:“用这种不上道的手段吸引目光的宫女,孤见得多了。”
接着,他的语气变得玩味而不屑:“只是想不到堂堂丞相千金,也能拉得下这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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