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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么。
我当时吓得,跑出茶楼,连马都没骑,一路跑回家,我都不敢跟我娘说,怕吓着她!”
秦凤仪道,“我回家左思右想,都想不通到底是什么缘故。
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看错了。
待后来,方阁老致仕还乡,我想着,去古玩铺子挑一样给阁老大人的礼物,结果,我一去古玩铺子,又把我给吓出来了,因为,我又遇着阿镜和我大舅兄了!
我吓得要命,可一回看错,总不能第二回也看错。”
郦远急道,“你胆子可真小,这有什么可怕的?遇到了梦里的媳妇,这说明你们有缘哪。”
“你要真遇着我这事,就不会这样想了。
我好些日子都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我还跟我娘去庙里,拜了菩萨,问了问栖灵寺的高僧,高僧说这是我命中注定的一桩缘法。”
秦凤仪道,“可我两次见他们,都是吓得转身就跑,也不认得他们。
谁晓得,没过多久,就在方阁老府上,我们再一次遇见。”
连郦大太太都说,“这可真是缘分。”
“是啊。”
秦凤仪道,“你们不晓得那感觉,我见阿镜,如同认识她许久。
只是,我梦到了她,她未梦到过我。
可我们在一处,举凡说话做事,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投缘默契。
唉,可说起来,她是侯府贵女,我不过是平民小子,如何配得上阿镜妹妹?我虽心喜于她,却也晓得配她不上,心里又很想照顾她,我就与阿镜妹妹结拜了兄妹。”
郦远都听傻了,问秦凤仪,“那你怎么又来提亲啊?”
郦大奶奶正听得入神,道,“二弟,你莫打岔,听秦公子说。”
秦凤仪道,“待我们结拜了兄妹,我觉着挺好的,一则,不会耽误了阿镜妹妹的将来,她这样的人,理当嫁入豪门,才不算委屈了她。
二则,她在扬州时,我也能照顾她,好尽一尽我的心。
可有一天,去御史府的时候,珍舅舅现在在我们扬州做御史,我过去时,听小郡主与珍舅舅说话,他们提到平家与李家的事,我不晓得为何,只觉着晴天霹雳一般,当时也不晓得如何回的家,在家住了几日,我心里既酸楚又难过,哭了几日,只觉着心中一股伤心无可寄托,我在家,我爹我娘见我伤心,他们也跟着担心,我不欲父母伤心,便去了庙里,想着庙中清净,若出了家,便也再无烦恼了。
后来,阿镜妹妹听说我出家,去庙里看我,我才晓得,他们两家根本没有议过亲。
我当时,没听明白小郡主和珍舅舅的话,一时误会了。
我只顾着伤心,也没问清楚,险些出了家。”
秦凤仪说到动情处,当真是眼圈泛红,似是忆及当时伤心。
话到最后,自己又笑了。
郦家这一干女眷,也跟着他一时伤感一时欢笑。
不得不说,秦凤仪可能自己也没发现,他除了这张脸不错外,也颇具说书才能。
郦大太太感慨,“天底下竟有这样的稀奇事。”
郦远摸摸下巴,盯着秦凤仪的脸道,“我看兄弟你长得就不似凡人,你这相貌,天地造化方能有的,你有些奇遇,倒也不甚稀奇。”
这说话间,就到了晌午,郦家自然留饭,有郦远陪着,这餐饭自然宾主尽欢。
就这么着,秦凤仪这么个盐商子弟,竟然就在郦国公府登堂入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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