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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佛跟厄玛往东飞了大约两三千公里,进入一片冰锥丛生、穹顶低矮的区域。
“快到了,前面冰锥非常密集,小心一点。”
厄玛回头对他抱歉地笑笑,“我父亲胆子很小,总喜欢躲在这种特别偏僻的地方。”
格里佛点头,说来这事儿也怪他,要不是他上次忽然出现吓着驼背,老人家也不会这样惶惶然如惊弓之鸟,躲进阴森的犄角旮旯里。
“以前不是叫‘老家伙’吗?这就改‘老人家’啦?”
颜控适时发了个嘲讽,表达了一下对自己无法亲近二号主人的不满——格里佛居然没有给厄玛引荐它这个有逼格的机甲,真是死罪!
格里佛懒得理它,跟在厄玛身后绕过一大丛几乎垂到地面的冰锥,进入一片冰幔构成的、狭窄的巷道。
越往进走,格里佛越是惊叹,这地方简直绝了,到处都是平整光滑的冰墙,像镜面一样,幽暗的光线在冰墙之间来回反射,造成奇怪的光影幻觉,要不是有厄玛带路,他根本发现不了那些隐藏在镜像之后的通道。
“到了。”
厄玛关闭飞行翼落地,推开一块一人多高的冰墙,道,“就是这儿。”
冰墙之后是一个黑漆漆的冰洞,没有光线,也没有人声。
厄玛皱了皱眉,自言自语:“不在家吗?”
回头对格里佛道,“进来吧,他可能出去找食物了,我们等他一会儿。”
格里佛走进冰洞,发现这里颇为宽敞,有三四十个平方大小,穹顶很高,摆着一些简陋的木质家具。
一张大床靠墙放着,铺着厚实的羽绒垫和黑白斑斓的兽皮,一盏蓄电灯摆在屋子正中的圆桌上,旁边放这个盛着坚果的木盘,一把坚果钳搁在边上,卡口还咬着半块坚果。
厄玛关闭冰块门,打开灯,道:“坐吧,他偶尔会出去捕猎,附近有很多肥硕的寒鼠,烤来吃能补充动物蛋白。”
“他还能捕猎?”
格里佛环顾四周,坐在圆桌边的木椅上。
厄玛坐在他旁边,随手拿起剥了一半的坚果继续剥,道:“跑不动的,就是做一些陷阱,兽夹、粘板、绳网之类,过几天总会有傻乎乎的猎物自投罗网——亚大陆缺乏天敌,小动物都异常地蠢。
尤其寒鼠,一个被粘板粘住,总能喊来很多同伴,一粘就是一串儿。
有一次我去收粘板,上面都粘不下了,还有几只胖家伙不甘心地在旁边溜达。”
他说这些的时候眉飞色舞的,完全不见平时那种恭敬内敛的模样,像个正常的年轻人一般叽叽喳喳口若悬河。
格里佛痴迷地看着他清秀的面孔,昏暗的灯光让他的五官看起来分外深邃,既有男人的英挺,又有少年的柔婉,令人着迷。
厄玛发现他在注视自己,有点不好意思,但并没有回避,反而给他一个明朗的微笑,将剥出来的坚果仁递给他:“尝尝这个,很脆。”
格里佛佯装疑惑:“黑漆漆的,真的能吃吗?”
“能啊,很好吃的。”
厄玛捡起一瓣塞进自己嘴里,咬开给他看,“是甜的。”
又将剩下的往他嘴边递了递。
“是吗?”
格里佛凑着他的手咬住坚果,顺便舔了舔他的手指,眼看他颧骨浮上淡淡的红晕,握住他的后颈将他拉到自己怀里,用舌头将自己的坚果顶进他嘴里,又将他嘴里咬开的抢过来:“我不信,要和你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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