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胸口,嘴里嚷着肚子好痛,一边说,一边嘴里吐出鲜血来。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类似状况的人出现了。
“你…你这个贱人!给我们吃的是什么?”
白月宴冷漠地看着他们,“十香断肠散。”
“你!”那个人的咒骂堵在喉咙里,再也发不出来,两眼一睁,死不瞑目。
他们纷纷咒骂着白月宴,朝白月宴爬来,想杀了她。
但是白月宴的毒药只有一个特点,药效发作极快。
很快所有人都死了。
银纪望着白月宴,脸上多了一丝玩味的神色,“月宴,我刚才还赞你心肠软呢,”
“他们断了双腿,未必能活着走出这里,若是走不出还好,若是走出去,他们将我的名字泄露出去,我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更重要的是,白月宴经历了圣医村的事,那天晚上,若是她将那些人全部杀了,那些本来受尽苦楚的女人,最后也不会凄惨死去。
而牙签这些赫连钰的随从,又有几个是好人?他们掳来像星儿一样的孩子,投放到这符源之地里,害死了无数孩子…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事的人,难道还企图他断了双腿,被白月宴告诫几番后,离开这里会变成好人么?
不可能。
罪恶在这里终止就行了。
银纪道,“你若待在我身边一辈子,我护你一辈子,也未为不可啊!”
白月宴像是听到什么极为好笑的事。
她若想藏起来,不被人知道,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何须什么人保护?
银纪这么一说,白月宴想起自己还有件事没有和他算账。
“所以你并不是什么半兽,失去力量什么的,都是你编的?”
白月宴无法判断银纪这么编的意义。
如果他想趁此机会,将赫连钰等人引出来,那为什么赫连钰等人到这里的时候,他不出手,而是非要等到自己差点被杀死的时候才出来?
其间他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她和这群人厮杀,直至精疲力竭?这一点是白月宴感到最不舒服的一点。她感觉那个时候,自己是戏台上的戏子,和这群人战地你死我活,而银纪都知晓,但他依然选择旁观。
这让白月宴感觉,这样的银纪是一个叫人恐惧的人。
她想起,银纪出手救她的时候,眼睛里那种戏看人间的从容淡定。
那一刻,他或许真的只是在看戏。
他是天生的强者,抬手之间,便能令无数强者折腰。
身为强者的他,大概是不会懂面临生死的那种心境。
“没错啊。”
银纪脸上又恢复了他以往娇憨天真的面目,像是戴上了一张伪装的假面具。
白月宴严重怀疑这家伙故意做出那种惹人心疼的孤独也是装的!就是为了戏弄她!就像他戏弄赫连钰这帮人一样。
自己和赫连钰他们一样,都不过是这位爷打发时间的消遣对象罢了。
她深吸一口气,“所以,你说我长得和你那位故人相像,也是你瞎编的?”
“这倒不是。”银纪坐直了身体,“你的确和她很像。”
说起那个女人的时候,银纪脸上终于没有了什么掩饰,目光漆黑深沉,“不过,这半月相处下来,我才发现你们两人其实并不像…你们只是乍一看,有些相似,细细看来,她的眼睛没你圆。鼻子也没你好看,甚至连脸型都不同。”
“是么?”白月宴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随后道,“…我明天带小星离开这里。”
白月宴这句话,可谓突如其来了。
让银纪有些措手不及。
“为什么?”他皱着眉头,“是你说你要陪我两个月的?现在这才过去半个月。”
白月宴自打知道这个人有两副面孔,并且感觉自己成为他的消遣对象之后,就更不想待在这里了。
这银纪大约是日子真的过得太无聊了,所以才疯狂地想要拉着人陪他一起疯。
但是这家伙无聊也就罢了,还满嘴不说真话,还是个十足的戏精!
“…是因为我骗你修为没了的事?”银纪试探性地问。
他本以为自己很掌握人性了,但是奇怪的是面对白月宴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就像面对了一团琢磨不清的云雾。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若说她生气了,但是她脸上却没有一点生气的表情。
每个人或多或少因为某些缘故,都会说谎,有些是谋利,有些迫不得已。白月宴以为,说谎这件事本身无可厚非,但是像银纪这种将说谎当做吃饭喝水一样正常事的人,白月宴表示相处起来,真心很累!
白月宴没好气道,“怎么,还想玩弄我或者小星?不过圣兽大人,我们可没你那么无聊。”
大白的伤不能拖,小星也需要安置。
而这个圣兽大人,看起来似乎也并不需要人陪。
银纪脸阴沉起来,就像本来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白月宴心道,这家伙又抽什么风,莫不是又盘算着怎么装可怜糊弄她?
不过这次不管他说什麽,做什么,她都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这里!
银纪脸色极为难看。
他活了这么久,见过太多人之后,便习惯将自己独立于这世间之外,做一个旁观看客。
无论世间人的喜怒哀乐多么打动人心,都不会打动他。
他本以为自己的心变得透明,对这世间上任何事情都不关心,不会被任何人牵动喜怒哀乐。甚至就在刚才,他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白月宴说自己要走的时候,他忽然就无法淡定了,感觉自己心里有块地方变得空落落的。他才发现,这半个月和白月宴相处下来,其实自己已经将她当做朋友了。
在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作为朋友,彼此之间最需要的就是坦诚相待。
但是直到今天,他都还在以一种玩游戏、看戏的态度面对白月宴。
后者显然也看出了这点。
也是,都到了这个地步,他们还能重新像从前那样做朋友么?尤其那时她和赫连钰等人混战,差点死了,他都没有出手,还在以这一种看戏的态度,旁观这一切。
一念及此,银纪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么蠢的蠢事!
他虽然不想白月宴走,但也不想挽留。
他宁愿被误解成一个愚蠢无知的傻子,也不想叫别人知道他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