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文起拼命挣扎着,他此时恐慌极了。
他也没想到,袁可立会一言不合就要直接杀他,借他的人头表明决心。
汪文起现在后悔至极,且喊着喊着就涕泗横流起来。
卡察!
在汪文起落泪大喊时,他的人头就被砍落了下来。
没多久,汪文起的人头被贾琮提了进来:“部堂, 此人已被枭首!”
袁可立点首,看向在堂上的布政司、按察司、都指挥司的官员们,以及各府州县的官员们,说:“清丈田亩之国策,不容置疑!各自回去后,立刻执行,旦有问题即刻上报!”
“是!”
浙直两地的地方官员见此情景, 皆不敢再有不同意见,即便有异议,也不敢再提出来。
袁可立这样做也算是彻底让江南官绅们放弃了想通过阳奉阴违的手段来阻止朝廷清丈田亩的国策。
“告诉城中士绅们,汪文起被袁睢州给斩了。现在只能用更强硬的手段了,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能让这些朝廷来的人出了南京城,真的去了各处田间地头,督察起清丈田亩的事来。”
南直隶巡抚黄馆中,一回到自己的巡抚衙门,就对自己的幕僚顾秉诚说起了刚刚发生的事。
因袁可立是睢州人,而时下,士人对高官的称呼多以其籍贯加姓氏称之,故这黄馆中才称袁可立为袁睢州,而不愿称其为部堂。
顾秉诚听后,也失望至极地站在原地, 看了黄馆中半晌:“如此看来,得立即告知城中各文社的领头人, 一起发动城中士民,募集乡勇,宁打死这些朝廷鹰犬, 包括姓袁的这个酷吏,也不能让他出去!”
黄馆中点首,吩咐说:“去办吧。”
“晚生这就去!”
顾秉谦便离了巡抚衙门,去了秦淮河。
如今的大康,江南一带,文风最盛,各类文社也是如雨后春笋一般,四处皆是。
而这些文社也是这些士子们聚集起来的一种方式。
且这些士子们也常以文社的名义干预政治。
而这些文社的领袖自然也是当地最有名望的士子。
作为有名气的士子,所常待的地方,自然是以秦淮河一带的风月之所为主。
“什么?!袁睢州竟这么做!他这真要宁肯做一酷吏,也要与我江南官绅为敌?”
当这些文社的士子们知道袁可立杀了汪文起后大为惊讶,也颇为愤怒。
“真是令人无法忍受之暴行!诸位,这里是江南,不是京师,我们不能容忍他们这样胡来!”
一名叫张昌时的士子当场愤慨地说了起来。
顾秉诚跟着说道:“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能让他们出城,我们得立即招募乡勇控制城防,他们要是想出去,就直接打死,为汪公报仇!”
“那行, 我们这就去,到时候就在南京各处城门所在地,祭祀汪公!打死这些酷吏!”
张昌时附和道。
“没错!我们这就去!”
这些文社的士子们纷纷响应起来。
这一日,在袁可立与贾琮等人一起往城外去,准备巡查地方上清丈田亩的事进行得如何时,就看见城门内外,已经塞满了戴巾着儒袍的士子,一个个正一脸愤慨地瞪着他们。
而在出城大道的正中间,竟还摆着一个大桉和大棚,大桉上放着汪文起的牌位。
很明显,这些士子正在这里路祭被袁可立斩杀的汪文起。
同时,袁可立还发现城墙上的官军已经没见,整个城门内外皆被这些士子和其所带乡勇控制。
砰!
“打死这个酷吏!”
不知是谁,突然将一石头朝袁可立这边丢了过来,且大声骂了一句。
“打死这个酷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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