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想多了,你我父子这是在救他们,若连阿父的话语都不听,那么他们死了也好,否则今后还不知会做出多么让阿父伤心之事来呢。”
李思钰为杨复恭夹了一根蒲公英,说道:“不是孩儿不救他们,阿父也知道,川蜀之地道路崎岖难行,我军善于荒野对阵、奔袭,山川之地需善走山野之卒,而蜀地其卒尤善此道,此等军卒非年余不可得,我军刚入蜀地,一开始也只能以守练卒罢了。”
“蜀地那些义兄实非善待百姓仁善之人,若欲抵挡王建之流,则需朝廷大义、朝廷贤良之人,只有如此才可收其民心,民心得,其地稳,才可守其地,逐其贼!”
李思钰为杨复恭倒了杯酒水,叹气道:“那些义兄之顾眼前之利,若是孩儿遣其兵将,遣其贤良之臣,王建逼迫当前尚可与孩儿同心,一旦王建退却,必会与孩儿起了争执,孩儿是退还是进?”
“若退,下次孩儿是否还要花费诸多钱粮入川?若不营救,非但再无入川之机,阿父也是徒生伤感。”
“所以,这些都需要阿父做出决定,有时候退一步并非是坏事,退一步,数年后,蜀地可尽得,并且由蜀地而入松州。”
李思钰抬眼看向杨复恭,一脸肃然道:“阿父应该知道松州之重吧?”
杨复恭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松州辖地就是松番草原,这里是吐蕃人重要节点,一旦夺了松番草原,就可截断吐蕃人从高原入陇右,至于吐蕃人从川蜀杀入那几乎是不可能,川蜀地形复杂,山城众多,想以此地进入,不说那些蜀地兵丁,就是那些土人也足够吐蕃人头疼得了,更何况如今吐蕃人实力已经衰弱了许多。
杨复恭听到李思钰提及松州,他就明白李思钰想要做什么。
“我儿说的是,你那些义兄们若不尊将令,想死那就去死好了!”
听了杨复恭阴狠话语,李思钰心下却松了口气,神情也柔和了许多,笑道:“其实吧,阿父也知孩儿就是这么个人,若那些义兄能够以阿父为尊,能够孝顺阿父,孩儿又岂能亏待了那些义兄?”
李思钰用手指沾了点酒水,在桌面上划了起来,杨复恭定睛去看,杨守信此时也忘了畏惧杨复恭威严,也抬头去看。
李思钰看向杨守信,说道:“兄长为商洛防御使,应该知道由商洛可直达荆襄之地,荆襄之地可否让川蜀之地的义兄满意?”
李思钰又指向桌面,说道:“若那些义兄不喜荆襄之地,许州忠武节度使够不够弥补那些义兄?”
“若这些都不是大兄他们想要的,留在阿父身边养老亦可,只要兄弟有口吃的,自然也饿不着诸位兄长。”
杨守义惊愕看向李思钰,想要张口说舍不舍得话语,可嘴尚未张开,自己却不由摇头苦笑。
“希望他们不要自找死路,行乾,为兄……服了。”
杨复恭身子向后一靠,冷声说道:“我儿莫说了,若他们不遵令,我儿可斩之!”
说着又阴沉着脸看向杨守信,冷声道:“信,若你敢透漏今日之言,莫怪阿父无情!”
杨守信身子微颤一下,忙正色道:“孩儿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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