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裕儿要好好熟读老师所授,记着老师话语,至少将来真的城破之时,裕儿还能保住了娘亲性命。”
李裕爬上椅凳,在书桌上翻找老师授课时给他布置的课业,给他课业的评语,一边翻找,嘴里说着。
“这么晚了娘亲还来孩儿这里,孩儿知道娘亲心疼孩儿,但这个时候娘亲应该在爹……”
李裕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娘亲此时应该在父皇身边才是。”
看着李裕把曾经的课业放在桌案上,看着他笨拙的样子有些可笑有趣,可是他的话语却让何氏终于第一次露出笑意来,自己的儿子终于有了一丝帝王的睿智了。
何氏来到李裕身边坐下,看着已经有了些残破的纸张,她知道自己儿子是如何的珍惜这些纸张,可翻的次数多了,再如何小心谨慎,依然还是有些残破。
看着儿子小心展开笔记有些凌乱的课业,轻声说道:“晋王明日要迎娶了王家女为侧妃,你父皇明日想出宫去祝贺一番。”
李裕一愣,小手也停顿了下来,直起身子,与他年纪不相趁的成熟无奈叹息一声。
“娘亲,父皇他……他……”
“唉……”
何氏心下很是无奈,轻声说道:“你父皇在宫中时日也久了,想出去走走……”
看着儿子目光,最后也只能深深叹息一声,再不言语,屋内一时间沉默无声。
“呼……”
若是李思钰在眼前,看着李裕这个弟子如今模样,定然有些无语起来,几乎就与他一般的样子,只见李裕使劲搓了搓脸颊,连连深呼吸数次,这才摆手说道:“父皇想去就去吧,但父皇也不可能阻止了老师修建长安,满朝文武大臣是不可能答应了,就算晋王心有二心,他也会想着用巨额债务用以拴住了老师,去了……除了受辱又有何用?”
何氏一愣,随即苦笑不已,心知自己相公前往晋王府邸,就是因为那人夺了河东道,晋王心下必然不满,可听了儿子的话语,她突然醒悟过来,晋王难道就真的想要阻止了?
不一定啊!
何氏满心苦涩,却不知该如何,眼中突然充满了迷惘与不知所措。
李裕轻轻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父皇已经魔怔了,根本未看到老师欲要如何,老师啊……老师就是为了安朝廷心,自己把套索放在了朝廷手中,同样的,老师也把朝臣上上下下绑在了朝廷身上。”
李裕抖了抖手中信件,苦笑道:“裕儿本不明为何,老师却给裕儿又上了一课。”
“朝臣们……娘亲,曾经的朝廷有无与外地藩镇来往亲近者?”
何氏一愣,随即苦笑起来,她终于明白了眼前儿子为何会有如此一问。
长安城重建,这不是嘴里说说,所需钱粮更是难以计数,如此庞大的财物,参与其中之人之多难以想象,各家族就算拿的出,这也是他们不知积攒了多少代之钱财,如此海量钱财拿了出来,难道会有人希望全打了水漂?
朝廷存,钱粮在,朝廷亡,钱财失,无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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