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王府。
园白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陈莹珠面色阴沉地看着她。
“你是说,密信被那个家伙给毁了?”
“是,是的。”
“哼,按照门规,遗失门中密信应当如何处置!”
一听这话,园白的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玉莲门不是最强盛的宗门,可他们的门规戒律比玄武门之类的顶尖宗门还要严厉。
稍有不慎犯了戒律,仅仅是小错就会被罚入终日不见光的“夜渊阁”中禁闭数月,更别说遗失门中密信这样的大过失会有什么样的严厉惩罚,园白想都不敢想。
看到园白面容惨白,陈莹珠脸上的阴沉散去些许。
旁边的清枫见不得心上人受罚,咬牙上前拱手道,“陈长老,晚辈觉得这次过失虽大,却不能算在园白身上。事情到了这一步,当务之急是将那个老东西揪出来,否则贵门大计恐怕要遭此人作祟。”
陈莹珠瞥眼道,“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清枫惊讶地抬起头,对上陈莹珠不屑的目光,张了张嘴,脸色涨的通红,却无力反驳她的嘲讽。
论宗门,清枫所在的遁甲宗只能算玉莲门的旁支,就连掌门都没有资格对陈莹珠说三道四,更别提只是弟子的清枫。轮修为,清枫不过内丹境一品,陈莹珠已然踵息境二品,中间的差距就像是天堑一般难以逾越。
这时,看热闹的上官仪开口道,“陈长老,老夫倒是觉得这位小友说的不错。”
“哦?上官道友有何高见?”陈莹珠语气缓和道。
清枫默默退下,期许地看着园白,却发现她根本没有在意自己,心情也随之低落起来。
“汴京城内的动静你也感觉到了,威能颇为不凡,恐怕确实有人在暗中捣鬼。”
陈莹珠神色不变,“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现在汴京城中鱼龙混杂,要找出这个捣鬼的人何其麻烦。”
上官仪抚着胡须笑道,“这位门下的小友不就刚从恶人的魔爪中逃生吗,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她?”陈莹珠盯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园白,嗤笑道,“恐怕这丫头已经吓得连那人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吧。”
园白小声道,“我记得。”
“哦?”陈莹珠嘴角上扬,“那你还不快说。”
“弟子记得,那人身高六尺,一副少年模样,用的兵刃是把绿色的剑,剑体通透,样子极为好看,一看就不是凡品。他的内息我没有看出来,修为应该是极高的,恐怕在踵息境之上。”
“身高六尺少年模样,踵息境的剑修?”陈莹珠沉吟道,转头看向上官仪,“你可记得当时大雪山上有这号人吗?”
上官仪摇了摇头,“这些信息乍听起来很详细,仔细想想根本就无处下手,未尝不是那人给我们的烟雾弹,故意让我们朝这个方向去想。毕竟踵息境的修行者想对付这几个小家伙,还不至于用出真正的实力,剑修之谈,还是算了吧。”
“玄武门和普陀寺中应当是没有这号人的,他们可没有身高六尺的踵息境高手。”
上官仪笑道,“或许外貌是幻化过的也说不定。”
园白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脑门上沁出大颗大颗的冷汗。
完了呀,要是再说不出个所以然,恐怕当代仙女就真的要被陈长老惩罚了啊。
她的脑子在这一刻转得飞快,忽然想到了夕阳西下的那一幕。
“对了,我醒来的时候,他突然神情痛苦,双目血红地看着我,像是身上有旧伤还是怎么的,总之模样很奇怪。”
“双目血红?”上官仪浑浊的眼珠子瞬间亮起来,与陈莹珠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
当日在大雪山上,确实有一位这样的人,有着血红的双眼,顷刻间便斩杀了禅宗长老圆通。而他们也见过这位所用的兵刃,确实是一柄通体翠绿极品灵剑。
“如果是这样,那恐怕就不是什么老东西,而是个难缠的小东西了。”陈莹珠恨恨道。
“诶,他不是自称老夫吗?”园白惊讶道。
陈莹珠冷笑道,“哼,自称老夫就年纪很大吗?动动脑子,他要是真想隐藏自己的身份,自然会放出一些烟雾弹,只可惜他还是太年轻。说来这小东西还真是妇人之仁,若是我被人看去真容,铁定不会放你离开。”
上官仪摇了摇头,“可南音不是封山了吗?他没道理出现在汴京城。”
陈莹珠沉吟道,“莫非南音其实是假借封山让我们放松警惕,实际暗中派人下山来处理后事?”
上官仪再次摇头道,“这不像南音的手笔,若是他们真想对我们动手,是不会念及旁人的,更不可能放一个小丫头回来通风报信打草惊蛇。”
“说的也是,那这是小东西自己的想法?”
“有点像,我徒儿与他有些接触,这种事像他会做出来的。”
园白虽然害怕,却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怯怯问道,“陈长老,你们说的他到底是谁啊?”
陈莹珠咬牙切齿道,“还能是谁,当然是南音的真传大弟子文诺,你大师兄就是死在他的手上。”
“南音的真传大弟子?就连大师兄也死在他的手上?!”园白倒吸一口凉气,那自己岂不是在地狱门前走了一遭?
连强悍如斯的大师兄都没能逃脱他的魔爪,这文诺到底得有多强啊!
陈莹珠似乎没了惩罚园白的心思,和上官仪低声商讨着形势,园白暗暗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还是走对了一步,这样陈长老就不会惩罚自己了。
不过下次要是见到那个叫文诺的,一定要离得远远的。
......
秦府。
秦墨抱着几件新衣走进院中,见到文诺后就将手中的衣服扔过去。
文诺翻了翻,疑惑道,“这是什么?”
“秦府下人的衣服。”
“给我干嘛?”
秦墨嘿嘿笑道,“做戏要做全套啊,不然多没劲儿啊。”
文诺翻了个白眼,“你故意的吧,我穿平时的衣服不行吗,非要穿这个。”
秦墨摆手道,“你穿平时的衣服去,不就显得我们秦府的下人没规矩吗?秦纵横知道了还不得抽死我啊?”
“我靠,你故意的吧。”
“没有哦,这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
“好好好,那还得谢谢你咯。”
秦墨看了眼偏房,疑惑道,“最近怎么不见那只会说话的兔子大爷啊?”
“它啊,好像是在闭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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