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起清楚小弟子的话并非只为安慰自己,而是实言,所以也就放心地离开了。
毕竟养药涧中他得随时看着。更重要的一点是,他现在心情复杂。
他对武絮倒没有恨意,且还欣喜能够再见到她。
只是眼下他的心里很乱,不知与她说什么好,索性倒不如先回养药涧去。
然而武絮却不知道铜起在想什么,见其转身就走了,这下她可就真是着了急。
她本是对铜起心怀愧疚,只不过自尊心让其一直放不低姿态。
但她见铜起这般,便认为对方是真生了她的气——以她对铜起的了解,甚至应该是到了难以缓和的地步。
听到外面的牢门被关上的声响,武絮也不吵闹了。
她愣愣地坐在石凳上,竟然是哭了起来。
不过铜起已经是离开了牢房,自然未能听见。
“在戒堂下了文书后,将那位姑娘带到养药涧来,”铜起一字一顿地嘱咐着,生怕那位弟子没有听清,“若是司徒堂主要追责她信口开河之罪的话,你就告诉他定华派眼下伤患太多,人手不够,是我让她上山来帮忙的,只是这女子头脑不是太清醒,经常胡言乱语。”
“要是这位女子不肯去,执意要离开呢?”
“那就算了......”铜起说完马上就后悔了,“不,你就告诉她,必须要去养药涧征得我的同意,否则又会将她关进牢里。”
“这么说......不大好吧......”
“嘿!我问你,你想不想众位同门都恢复健康,想得话,就照我说的做,”铜起唬道,“多她一人,便能多救四五位定华派弟子的性命,明白?”
这位小弟子显然是被唬住了:“明白。”
戒堂中。
韩沪手持着皇帝的圣旨,又一次回到了定华山,并安安稳稳地站在定华派中宣读完了圣谕。
“遵旨。”
月疾风毕恭毕敬地接下圣旨,转而交给了司徒抑尹。
“韩前辈,我不在时你带弟子们攻定华山,却未成,而现在我回来了,你又成了朝廷的特使,反而是顺利进了定华派,”月疾风恭敬地态度一转,“是否太讽刺了。”
“月掌门见谅,一切都因误会而起,两方皆有伤亡,若再深究不放,于我们、于江湖都没有好处,”韩沪面无表情地说,“现在咱们应该尽到四方十派的本分,为皇上分忧。”
司徒堂主咳嗽了一声,说道:“韩掌门也就不要再说这些骗人骗己的话,皇上的圣旨定华派必定遵循,诸派的弟子皆已放出了牢房,贺霜掌门和空绝住持是知道的,这点老夫也就不再赘言,你们随时可离开,然而另一面也请月掌门记住,凡是犯定华门规之人,必得一一清算。”
月疾风恭敬地点了下头:“谨记。”
这两人的‘双簧’是再明显不过,然而韩沪、贺霜以及空绝却只能受着。
“对了,三位前辈,你们几派的伤员可想过怎么办,你们难道要带着他们去打上湖城,”月疾风话锋一转,“我定华派从不乘人之危,今次圣诏于此,我会不伤你们各派分毫,你们大可带着自己还能动的弟子去尽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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