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过她,二人翻开那发黄的纸张。
第一页就是一幅画,画着一匹白色的绸布,上写道几个大字。“白绸百寸,鲜亮光滑,五两银子。”
又有一行小字注解,这绸布,是从江南的布坊里进的。“路费二分银子,往返五日,甚是辛苦。”
二人端详许久,也看不出什么线索。“往后翻。”他们翻着纸页,哗啦直响。“彩布千尺,丰州购得。”
他们二人看着许久,累的眼睛酸痛。“相公,倘若如此,这账本,也没什么意义,兴许是伪造。”
秦淮朝对她回答道。“倾儿,别这么想,再翻到后面去,兴许暗藏玄机。”翻到了最后一页,看到一行字。
“获五十四两白银,工人月钱八两三钱,年节来往五两,进布费三十三两有余,辛苦一年。不过如此。”
秦淮朝重重地把账本盖上,心中若有所思。“倾儿,别着急了,我有好办法,明天早晨就走。”
远处传来了雄鸡喔喔叫声,眼看天亮了。穆青倾实在是支持不住,有气无力的说道。“好吧。”
穆青倾躺上床,瞬间就睡着了。秦淮朝细心地给她盖上被子,拉开大门。大街上,无人来往。
“既然他这些流水,也知道了去那里,不如再问问同行,伙计,这事情,自然也就明了了。”
说着,他就往那商铺的方向走去。眼前又见那早点摊,一个人递给他一包盐,接着碎银离开。
秦淮朝望着那人的身影,总是很眼熟。“老板,来两根油条,再来碗豆汁,多放点糖,菜花。”
那早点摊摊主,像做贼一样,鬼鬼崇崇,把那包盐放在脚底下。哗啦一声,那盐,撒了一地。
秦淮朝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淡然一笑。“看来这私盐的事,这城里,用的也不少,水很深的。”
他大口的吃着油条,喝着豆浆。过了好一会儿,前面的商铺,大门咯吱一声响,肖氏走了出来。
她头发上包裹着白色的孝布,缠了一圈又一圈,脸颊红肿。只是那表情,似哭非哭,往前走去。
“我那苦命的夫君呐!”她跪在地上,用力的磕着头,手里散着纸钱。一旁扎着纸人纸马,挂着白布。
秦淮朝望着她,心里想道。“今天是头七,这女子,必然要操办一番法事,待我过去看看。”
他拿着一吊铜钱,买了些苹果和点心。“夫人,请节哀,县衙里,大人命令捕快,把这案子办下去。”
肖氏抬起身,抱着怀里的孩童。“大人,这世道,那贼人能往何处去?只是,夫君不入土为安,心里放不下。”
秦淮朝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把手里的礼物提过去。“夫人,我不过路过而已,一点心意罢了。”
她一把推开礼物,又一次重重地跪在地上。“大人,我夫君死了都不得安生,百年之后,小女子如何自处?”
她又干嚎起来,摸着小儿子的头。“孩儿,求求大人,让爹早点回来,你好再见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