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少爷。老爷回来了,夫人吩咐奴转达二位去前厅准备晚食。”管家阿福的声音从院子口传来。
裘彩撷和裘子楠对视一眼,双双瓜分了桌上的东西整装待发,期间先绕路待裘子楠将满手的东西到房中归置了一下。
由于是难得的家宴,待二人到的时候便见除了他们父母二人和小舅舅之外,姨母小秦氏也在。裘子楠左右一看倒是真没有瞧见秦婉婉的身影,他不由想起小舅舅在院子前头向他打听的样子,这会儿他倒是奇怪了,怎的秦婉婉去宫里那么久却不见再有人提起她的事情?
“小舅舅。”
两个小萝卜头因是才得了秦萧语的好处,这会儿瞧见人嘴巴甜得不得了。
“欸!”秦萧语应得也欢实,先前他已然瞧见裘彩撷越发同他长姐相似的面容,再一看这小侄儿却也隐隐有几分出色的眉目姿态。他秦氏的子孙样貌皆不差,对于为成婚的秦萧语来说更是喜不自禁,“子楠今年都六岁了,大姐,可惜的是子楠是我走的那一年才有的,我这做小舅舅的满月、周岁都没有参与呢!”
秦氏被他似抱怨似嗔怪的语气闹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轻瞥了他一回,“你要是真这么喜欢孩子,阿爹那儿早也催着你赶紧娶一房媳妇生个自己的娃娃。”
秦萧语闻言倒是狠狠的吓了一跳,“不不不,女子这回事儿我还是敬谢不敏了。倒不如这般肆意一生,有我们阿彩和子楠开枝散叶就够了。”
秦芜语一开始也没有插嘴的意思,倒是听了秦萧语这后半句话倒是颇有将他这身身价都托给这两个小娃娃的意思,这会儿她心下却开始不平了。若是单单是阿爹那些家当她倒不至于去图些什么,毕竟阿爹的生意仅仅在芜城,比不得京城里头的亲贵大官的。可是这位幼弟的身家却不一般,光是那遍布全国的票号都可以称之为金山银山了!
想到之前夫死投奔娘家的时候,这位幼弟都不似对裘彩撷和裘子楠这般想要全力托付给秦婉婉,一时间心底的不平又起。“萧弟这说的什么话,阿彩和子楠都是姓裘的,即便是开枝散叶也是给姐夫家。”
这般你我生分的话将气氛逼至尴尬的境地,倒是秦萧语好似早已习惯了一般哈哈笑着打起了马虎眼儿,“不可这般说,二姐,大姐的孩子就是咱们秦家的孩子。是不是,姐夫?”
堂堂个裘相自从开始了妻奴的道路,这些年越发不可收拾,尤其是不能在夫人娘家人面前给下不来台。他忙是点了点头,“夫人大义,阿彩和子楠皆跟着为夫姓裘,但凡夫人有求,无论是什么为夫都是应的。”
他这一口一个“为夫”“夫人”的,直把秦氏听得耳热,每每他这般正儿八经却说着调侃话语的时候都是那夜深人静、高床暖枕、窃窃私语时,现下被搬到这么个台面上少不得被秦氏瞪了好几回。
秦芜语见这几人关系皆离间不得,心下的失落越发大。瞧见得这些人团团而坐好似真是一家人一般,自己的女儿却在宫中享着福恐怕是将她这个亲娘都要忘记了,一阵阵的唏嘘让她整顿饭都吃得没滋没味。
恰逢这会儿裘礼烨也在,秦芜语干脆问道:“姐夫,前几日我托姐姐让您打探一下婉婉在宫里的情况,不知现下婉婉如何了?”
秦萧语下午也是旁敲侧击了许久,眼见得秦芜语自个儿问了他便也眼前一亮跟着追问道:“是呢,方才我也问大姐,怎的都不见婉婉人影?”
裘礼烨敛下了眉,严肃的面上查不见方才开玩笑时候的轻松模样,若非此处为家宴恐怕他的面色会更难看一些。桌子底下秦氏悄悄握了他一只手掌,倒是一副阻止他道出真相的模样,实际上他之前要求过秦氏对外保密自己当然也不会以身犯险。
“现下还是先用饭,萧弟,用完晚食你同我到书房我与你详谈。”期间,裘礼烨既没有回答小秦氏,也没有分出一星半点儿的眼神给她,好似真当她是个透明的一般。
今次秦萧语入府以来也是头一回见着阵仗,但是心思细致敏锐的他还是发觉了裘府上下对他这位二姐的排斥之色,连最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姐夫都做得这般表面,他不得不猜测会否秦芜语做了出格的事情招致如此。
他就着裘礼烨的话点了点头,心道他等这句话等了一下午,现下可算是满肚子的疑问急需解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