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裘彩撷的嘴巴张得 浑圆,若是没有听岔的话面前这个男子是要送她去佘山郡!
“不想 去?”男子一点儿也不着急。
“不。”自然 是想去的,如今那苏洛县简直是她心中的梦魇,这会儿她的选择可不多。“会否太耽误公子,毕竟咱们素不相识。”
“林凡。”
男子快速接上裘彩撷的话,几乎又叫她噎了一下。
“什么?”同这厮说话到现在裘彩撷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交际障碍或者理解障碍了。
“你方才不是问我的名字?如今咱们也算相熟了。”男子说话间将蹲在溪边留下的前摆上的褶子一一捋平,这才便看天色便折着袖子。“走吧,先出了林子到大道上去,总归是要买一辆马车方能上路,荒郊野外的滋味可不好受。”
还有这种认识法?
裘彩撷条件反射般的跟着林凡走了好些路。“我叫裘彩撷。”
前头的人好似没有听到一般没有回应,背对着她偷偷勾起了嘴角。也不知想到哪里去了林凡面上很是高兴,“是吗?真巧,我的未婚妻也姓裘。”
裘彩撷刹那间有些触动般地盯着男子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宽厚而高大的身影,裘彩撷的记忆中没有这样的人。认识李梵音的时候他是个瘦弱的青年姿态而李瑜和何晋这一些人则是完完全全的少年模样,她的爹爹是那会儿她觉得最伟岸的人,长大了才发现他的身形在京中也只是中等罢了。
裘姓不是大业里的大姓,能在苏洛又遇上一个也算是有缘了,她不由对林凡高看了几分。“对了,你去佘山也有事吗?还是说单单为了送我?”
“有事,倒是不急。”
裘彩撷听了这话才算是放下了心。
林间小路虽然泥泞了些到底平整,裘彩撷又是跟在林凡后头走他踏出来的路,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都没有寻到他说的大道,虽说裘彩撷不觉得疲累到底是有些耐心不足了。
走入了一片松竹茂密的地方,裘彩撷抬头便是枝叶遮盖得连天上的太阳都瞧不见,她有些怕了。
“咱们会否是走错了方向?”
前面男子宽敞的背脊显然顿了一下,“路是没错的,只是瞧这模样一会儿恐怕要下雨了。”
裘彩撷吃了一惊,心道这地方连乌云都瞧不见这厮也不是甚龙王,怎的就这般肯定?“你可别开玩笑,如今没有随身带着雨伞或者蓑衣,来雨了咱俩都得淋成落汤鸡。”
前面的人耸了耸肩膀语气无奈道:“我也不想这般,你方才没瞧见像没头苍蝇那般乱飞的蜻蜓吗?且看这绿竹杆上爬满了水珠子,恐怕待会儿这场雨来得是又凶又急了。”
若非亲眼看着林凡就在自己跟前,凭着他那般云淡风轻的模样裘彩撷还以为这是个作壁上观的旁观者呢。
“那、那道如何?你不是说要买一辆马车?”裘彩撷垮了一张脸,显然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即便她手里有的是银票都不顶事。
林凡突然脚步一顿转过身来,裘彩撷差点儿想着事情又扑倒他怀中,却见他嘴角有一闪而过的笑意,再一看又仿似什么都没有。
“如今摆在跟前便是两条路任姑娘选。其一是咱们继续走,约莫再半个时辰便可以上大道了。大道上有一个茶寮的老师傅做马车生意,不过下雨天他有可能提前收摊回去了,那么往后将无遮无避被雨打个正着。其二便是先寻一个干净处避一避雨,我方才瞧见个屋顶模样在咱们方才经过的地方,待雨停了上路。不过雨何时停我说不好,兴许困到明日去了。”
“我尚存了点干粮在身上,凑合一夜倒也可以,久了势必不行。”他又问了一遍,“姑娘怎么选?”
被困一夜或者被雨淋一夜两者都是有可能出现的,而前者可比后者要舒坦多了,这道题裘彩撷一下子便想明白了。
“那屋子离此处远不远?”
“脚程一刻钟样子。”
裘彩撷瞧了林凡一眼,觉得这厮实在是沉静又精准。“那你带路吧。”
复又心底里奇怪起来,能力这般精悍的一个人居然在苏洛这样的小地方。“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林凡闻言又轻声笑了起来,裘彩撷一直不能理解他为何这般爱笑,而且他的笑意总是叫裘彩撷感到局促不安仿佛那笑对自己是一种嘲弄。
“裘姑娘实在关心我……的过去?你可别对我太过上心,我是已有未婚妻的。”
裘彩撷听了前半段还道他不乐意被人打探隐私,听到后头则被气歪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