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下官知道了!”
接下来,黄澍开始询问一些细节,以备他一回会城去好向上头汇报。
这种场合,就没有陈永福什么事了,他索性就是凑在浮山武将那边,打听起浮山的装备与行军的细节来。
等知道浮山营只用了一个月时间就完成动员,并且从山东渡会通河与黄河等大河,一路抵达开封时,这个十分传统的大明武将瞪大双眼,两手按在膝盖上,显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出来。
大约坐了半个时辰之后,两个开封城的文官武将就起身告辞,并且再打行礼,陈永福又想行半跪礼,张守仁这一次手疾眼快,将他扶住,笑道:“军中但行军礼吧,况且我与陈将军都是副总兵,何必这般多礼!”
他这么谦虚,也是令陈永福心中十分舒服,就算是武将,当然不愿一身甲胃,动辄对人下拜,行若小丑。
“征虏的要求,也是督师辅臣杨阁部曾经行文河南,我想当不是太大的问题,下官一回去,便请巡抚大人决断。”
黄澍则是长揖拜辞,比起进营的时候,他的神态就更加恭谨了。
见他如此,张守仁反有几分警惕。
吴昌时和张溥这样的书生不足为患,妄想以书生干涉军旅,其实是自信过头,不足为虑。但黄澍这样的东林党人,才是值得警惕,和这样的人交往,犹如掌中玩蛇,需得多加倍小心才是。
“大人,俺们到开封去转转吧。”
“是呀,听说开封比咱们山东的济南繁富的多,俺们去开开眼界。”
“反正驻营一天,留人值守便是,放俺们一天假吧。”
“孙良栋你是勾动酒虫了吧?”张守仁先训斥一句,见众将老实了,才微笑道:“开封不会得罪杨嗣昌的,今晚之前,我们就在这里等着补充粮草。一会回音来了,我带你们进城去就是了。”
“是!”众将环列左右,威风凛凛!
……
……
“回督师大人,我登莱镇军九月二十进入河南境内,预计抵达开封的时间是十月初,二日或是四日左右,误差应当不超过一日。”[
就在张守仁率军驻于开封后不久,他的信使,也就是上次那个骑兵小校,也是在相差不多时间赶到了襄阳,再一次见到了杨嗣昌。
“如此……神速么……”
杨嗣昌还是很为自己的速度骄傲的,他九月初四离京,九月底已经抵达襄阳,到达之后,就布置督师辅臣所在地方和白虎堂等召见湖广大小臣工的地方,预计在这几天之内,会集文武,先并不布置方略,而是接见诸将,确立威信。
他以这般神速前来,粮饷充足,地位也是居庙堂辅相之高,自然是令行禁止,诸事顺手。
但齐集的众将和勋阳、湖广两地巡抚未至,倒是张守仁的浮山军使又一次赶来了。
听到张守仁抵达开封,再算算他起行的时间,杨嗣昌已经陷入了轻度石化的状态。
“我军粮饷充足,沿途补给亦无困难,是以进军速度极快,日均在六十里以上。每行军十里,取下身上背负包裹席地而坐,休息一刻钟,每天响午吃饭带休息是半个时辰,从早晨辰时一刻,也就是泰西钟点七点十五分准点出发,晚间四点半扎营,六点半准点吃晚饭,七点半前,全营休息。”
“你们吃的怎么样?”
“有炊事车,每天馒头饼子面条米饭轮流供应,顿顿有肉,只是吃的是咸肉或是腊肉,熏肉,不吃鲜肉。”
“……怪不得!”
“那你们睡的怎样?”
“十一人,也就是一个什睡一个帐篷,什长睡门口,每排出一个人参加轮值哨,立营之后,什长带人打饭,安排人手领热水,规定是临睡前必须烫脚,否则,怕出鸡眼,水泡,影响行军。”
“有无人掉队?”
“回督师大人,行军至今,只有十余人感冒发烧,还有一个得了肠痈,病的重的几个,治疗后原地安置,病好后由人慢慢带领回浮山。”
“唔,唔!”杨嗣昌瞪大眼睛,拈着胡须一时无语,其余在一边旁听的幕僚们也都是张大嘴巴,口水都不停的流下来。
如果不是张守仁的威名赫赫,如果不是行军速度是明摆着的,怕是这些幕僚就要大吼一声,叫人把这个胆大包天跑到督师白虎堂里说相声的混蛋用乱棍给打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