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好,以后随时可以再来。请你记住本院的话,只要你不忘朝廷,朝廷决不会负你!”
“大成台吉,既然太师这么说,就别哭了,还是回去吧。”阿力哥劝道。
把汉那吉恋恋不舍地辞别方逢时,回到驿馆,站在屋子中央,看着为他收拾行装的阿力哥,委屈地说:“阿力哥,回到板升,见不到玉赤扯金,我越发会伤心的!”
“大成台吉,忘了玉赤扯金吧!”阿力哥心疼地说,“目今是土默川与天朝做大买卖,这买卖是大成台吉促成的,老主子不会埋怨大成台吉,可大成台吉以后也不敢乱说话的。”
把汉那吉懵懵懂懂,道:“我太想祖母了,不知她老人家如何伤心,既然要回,就快些回吧,早点见到她老人家!”
“大成台吉,快了,快见到伊克哈屯了!”阿力哥道,“咱在云石堡等着,待朝廷下了旨,就出关。”
“阿力哥,你这么一说,我巴不得一眨眼就看到祖母她老人家呢!”把汉那吉眼泪汪汪地说。
伊克哈屯也在盼着早日见到把汉那吉。得到天朝即将送还把汉那吉即的消息,伊克哈屯亟不可待地从板升向大同方向赶来,在兔毛河遇到了撤兵至此的俺答汗。一见面,她就焦急地问:“可怜的把汉那吉在哪儿?”
俺答汗一拍胸脯:“三五日内,必能见到!”
伊克哈屯每日起来,总要到河边向西南张望。两天过去了,并未见到把汉那吉的身影。俺答汗开始还安慰伊克哈屯,可又过了两天,他也坐不住了。每到午时,就来到河边,焦躁地踱步。这天,俺答汗又在河边徘徊,一匹快马飞奔而来,到得近前,来人滚下马来,禀报道:“禀大汗,打儿汗首领哥押赵全已在云石堡外候了几日,却不见南朝来接。”
“喔呀呀!那咋回事?难道南朝反悔了?”俺答汗疑惑不解,忙回帐召恰台吉、五奴柱来见。
“定然是南朝见我大军已撤,反悔了!”恰台吉道,“好把大成台吉当人质,让汗爷以后不敢再抢边。”
“可是,他们若有诈,当接进赵全才对嘛!”俺答汗提出了疑问。
“嗯哦!”恰台吉一撇嘴道,“赵全留下来,反而让汗爷为难。咋打发他好嘞?南朝是在给汗爷出难题哩!”恰台吉既想除掉赵全,又不愿接回把汉那吉,这样,赵全等人的那些土堡、马匹,强半就可归他所有。眼看有此良机,他自然不愿意放过,遂鼓动道,“汗爷,我大军当杀回马枪,攻云石堡,令南朝畏惧,不得不交出大成台吉!”
“恰台吉说的对!”五奴柱附和道,“细作谍报,京城里有游行的,有上本的,闹腾的欢着嘞!估摸着是要反悔了。”
“不会吧?或许只是……”三娘子道,话未说完,伊克哈屯哭喊着闯进大帐,俺答汗忙命亲兵簇拥着三娘子进了寝帐。恰台吉和五奴柱见状,又是一番鼓动,俺答汗遂传令大军调头南下。
夜不收、尖儿手探得消息,飞快地向总督行辕禀报。
王崇古正在节堂内焦虑地踱步。姚继可弹劾方逢时,又牵涉到他及诸将领,顿时令战争阴翳甫散的宣大上空,又飘起了一层浓浓的火药味。好在有高拱在内强势否决了罢免方逢时的提议,保护了宣大文武官员,总算躲过了一劫。但王崇古明白,这件事本身就证明,反对纳降的力量很强大,此后每走一步,都面临严峻挑战。
“禀军门,俺答说我有诈,率大军杀奔云石堡而来!”探马禀报道。
“啊?!”王崇古不由惊叫了一声。他明白,战和在此一举,不能稍有闪失。千钧一发,不容他反复斟酌,只一盏茶功夫,王崇古就在白虎堂连传令:“传檄三镇总兵严阵以待!持令牌赶往平虏卫,命守备阎振,遣嫡子阎国囿,弟阎伟、阎伊,速往俺答营中为人质,知会俺答,不可背盟,俟朝廷诏旨一下,即送把汉那吉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