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拓跋明瑞将甄直一家“请”到皇宫之中一事,因为对姬清相关的人事都十分上心,所以拓跋风在第一时间便得知了消息,之后也自然是有留意的。
甄直一家并没有被关入大牢,看得出拓跋明瑞还是有所顾忌的。
当然,现在他们一家的日子也并不算好过就是,因为他们现在被幽禁在冷宫之中。
皇宫的冷宫,那可是一个冷气森森的所在,不知道吞没了多少可怜妃嫔,无辜宫女的性命,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的冤魂还迟迟不散……就说现在寒冬腊月,在鬼气森森的冷宫之中,大人还扛得住,小家伙却不一定有那么好的身体了。
姬清那个才六岁不到的表弟,据说已经连续发热有两日了,虽然皇上派了太医去看,但是也没有看出一个什么名堂,人还是烧得昏昏沉沉的。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若是答应了这要求,不仅能得到治疗,甚至还能让姬清心中对他留下一点感激。
可是……
想法的确是很美好不错,但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对拓跋风来说是一个两难的局面。
答应了,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坏处也十分的明显。
拓跋明瑞现在还是春秋鼎盛的年纪,身体硬朗得很,苍炎国在他的一手掌控之中,被治理得国泰民安,极为受到臣民拥戴敬爱。
将来他想要继承皇位的话,便不能得罪了父皇。
现在看起来拓跋明瑞并没有什么选择,将来似乎只能立双腿治愈,隐疾也被治好的他为储君,但若是他失去了父皇的圣心,惹得父皇生气呢?
也许,父皇会像是对付三弟一样的冷落他,情愿等着其他幼年皇子长成,也不愿意将他立为储君。
拓跋风刚接到密报,此刻看着那卷成一团的纸条,目光晦涩复杂。
他坐在特制的轮椅之上,看着毫无知觉的双腿,原本谦和温润的脸上一片阴霾。
两难,两难啊!
他想要治疗双腿,便必须要得罪父皇,可得罪了父皇,他就算治好了双腿,有又什么意义呢?
能不能让拓跋烈换一个要求?
多半是不能的。
拓跋风很清楚的知道,别看现在和他联络的是拓跋烈的人,其实提出这个要求的定然是为他疗伤的姬清。
只有姬清,才会如此在意甄直一家的安危。
所以,他现在必须要考虑一下,如何才能从暴怒的父皇手中将甄直一家给平安带出宫,还要完美的善后,让父皇不至于怀疑到他的头上。
他没有选择,他不得不博上一把。
机会来临了,不敢赌的是懦夫,赌输了的是废物……他蛰伏了这么多年,不是为了做懦夫和废物而活着的。
可是,就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能让他兼而得之吗?
为什么老天对他这么的不公?
为什么?!
日落月升,夜色静谧。
大皇子府的书房之中,拓跋风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脑海之中却不断推演着各种可能,激烈的思考着。
不知道多久的时间过去,他终于喊了人进来伺候。
点上灯,屋内的黑暗顿时被烛光驱散。
拓跋风提笔写了几句话,将纸条卷成一团塞入竹筒之中,吩咐手下将密信安全送走。
等手下拿着密信匆匆离开,拓跋风又吩咐左右,淡然说道,“替我更衣,我要进宫面见父皇。”
“殿下现在要进宫?可是现在已经入夜……”伺候的人有心劝阻。
拓跋风微微一笑,话语温润,“不用再多话,速速准备,本皇子有要事和父皇商议。”
“是。”
换好衣服,拓跋风将眼中的情绪深深的藏住,眼底幽暗难辨。
……
“拓跋风已经答应下来了?”姬清惊喜的看着拓跋烈,满眼的不敢置信。
拓跋烈手中拿着一条纸条,正是刚才拓跋风命人送过来的密信。
“是。”拓跋烈冷静颔首,“他除了答应别无他法。”
“那他真的有那个本事,能将舅舅一家从冷宫之中带出来吗?”姬清忧心忡忡的,“小表弟高烧不退,若是得不到及时的救治,烧坏了脑子可怎么办?”
“有。”
“你就这么肯定?”姬清问道,“拓跋风虽然也是苍炎国的皇子,但是因为自幼就双腿被废,并不是很受皇上重视,这些年来听说也惯常在家修身养性……他真的有那么大的能力,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成功得手吗?”
“自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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