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会咬人的狗不叫。”拓跋烈淡淡说道。
姬清,“……”
怎么她听着,拓跋风也并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拓跋风那一副淡然温和的样子,也并不像是装出来的,她觉得自己看人应该不至于看得那么走眼吧?
似乎察觉到她的疑惑,拓跋烈屈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一记,声音之中带着极为明显的宠溺和无奈,“过去拓跋风没有丝毫争夺皇位的可能,自然能修身养性。但是现在他有了希望,对于一个绝望了二十多年的人来说,这一点希望,便会让他疯狂。”
只可惜,拓跋风太急切了。
如果他稍微懂得掩饰一点,晚上两天再答应他的要求,他也许能更相信一点。可现在他却几乎没有思考,早上收到密信,晚上就送来了回复。
答应得如此爽快,他不得不怀疑。
看来和拓跋风的交易,还得留个心眼。
……
大雪初晴。
难得的冬日暖阳叫人心情舒畅,虽然这天气的日光并没有什么温度,可是看着天气晴朗,总是叫人心情舒畅几分。
天气好,街上的行人也多了一些,平日里窝在家中躲避寒风的贵女们,也乐意出来走动走动了。因为客源多了起来,沿街店铺的掌柜和小二都比平日里要带劲许多。
上京城的街道上还能看到堆积在道路两旁,被行人和车轱辘踩得有些发黑的雪。屋顶的上雪倒是好看,在日光之下白得耀眼,像是一层披在屋顶上的绸缎。
落在地上被人践踏,落在屋顶上却能多美丽一些时日,天差地别。tqR1
只不过,没人有闲暇看这些,为这些感慨罢了。
姬清坐在临仙楼之中临窗位置,朝着下方看去,刚好看到两辆简朴低调却用料讲究的马车停在临仙楼的门口。
她心中一动,朝着拓跋烈抬眸看去,见到他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果然,拓跋风从马车上下来了。
等到他坐上轮椅之后,立即有人抬着他的轮椅上了临仙楼的台阶,跟在拓跋风身后的是另一辆马车上抬出来的,大大小小的黑漆描金花的木箱子。
姬清数了数,一共有五个箱子。
今日定下和拓跋风碰面,为了避免彼此设伏,两人用纸条写了不少的地名,用抓阄决定去处,一连辗转了六处之后,这才最后定下了在临仙楼之中碰头。
纯粹看天意,当然是最好的办法。
姬清看到拓跋风进入临仙楼没多久,便听到雅间外面有敲门声响起,拓跋风到了。
匆匆走到门边,姬清打开门一看,果然见到拓跋风端坐在轮椅之上,抬眸看向她,一脸温和无害的笑意,看上去颇有几分出尘之意。
“大皇子请。”姬清行了一礼。
“姬灵师不必多礼。”拓跋风拱手行礼,又和走上前来的拓跋烈见了礼。
他双手控制着轮椅进入房中之后,便命人将箱子一个个搬进入屋中。
等到下人都离开,拓跋风示意姬清将木箱子打开,十分歉意的说道,“为了掩人耳目,只得想了一个权宜之计,还望姬灵师和二弟能体谅一二。”
早就猜出了箱子之中是什么,姬清顾不上和拓跋风客套,便去开了木箱子。
拓跋风就算有什么动作,也不会傻到在箱子上弄什么手脚。
打开一个木箱子,姬清果然从其中看到了束手束脚藏在里面的甄直,“舅舅……”
“我无事。”甄直从箱子之中跨出来,大步朝着最小的那个箱子走去,向来严肃的脸上带着深深的担忧,“勇哥儿不知道如何了……”
天下父母心,能从皇宫之中离开自然是好的,但是他也怕小儿子受不了颠簸,病情更加严重。
“爹爹……”甄直刚将小木箱打开,便听到一声软软的,有气无力的哭声,“爹爹,勇儿难受……”
甄直心中疼惜,可是这个向来严肃的男人却不知道如何抚慰儿子,只是硬着声音说道,“再忍忍,勇儿。”
“舅舅,我来给小表弟看看吧。”
等姬清和拓跋烈一起将陈氏和两个表哥从箱子之中放出,赶紧快步走到甄直的面前,见到甄勇越的情况还真的有些吓一跳,没想到这么严重。
“你会医治?”甄直将信将疑的看着姬清,却还是将勇哥儿交到了她的手中。
明显,他很相信姬清。
“我不懂医术,只是有些特别的手段罢了。”姬清笑着说道,又对一旁静静等着的拓跋风歉然一笑,“还请大皇子稍微一会儿,为大皇子医治双腿耗时颇多,小表弟的情况……”
说着,有些迟疑的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