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听章斧山言下之意,竟是“若非他有神兵相助,我又何必再为他效命?”心中惊诧,说道:“章老哥,你莫要多想,明日我亲自去找小盛。他虽不再是当年幼童,但我的话他当能听得进去。”
章斧山点了点头,神情萧索,低声道:“有劳你了,万望小心。”说罢起身离去,李若兰心中焦急,握住苍鹰手掌,说道:“二哥,若那赵盛要加害于你,你答应我,千万莫要隐忍,我....雪妹妹她绝离不开你。”
苍鹰说道:“你二哥岂是逆来顺受之人?那小娃娃是我看着长大,他要害我,我便揍他,将他揍得规规矩矩,改邪归正。”李若兰知他武功冠绝天下,这才放心。
两人回到大院,众人早吵得沸沸扬扬,无人入眠,李听雨虽对赵盛忠心,但此时也满脸恼怒,大声痛斥其非,李若兰反而劝他宽心。雪冰寒说道:“堂主,这小皇帝心术不正,贪恋女·色,咱们从今往后,可得留个心眼了。”众人点头称是,议论一会儿,各自回屋歇息。苍鹰将明日进宫劝谏之事向雪冰寒说了,雪冰寒稍有担心,但她深知苍鹰能耐,却也不加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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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斧山与苍、李二人道别之后,运转轻功,从街上穿行而过,来到一间小木屋中。其所在荒僻寂静,并无行人,黑夜之下,有橙黄烛光透窗而出。他来到门前,快慢缓急,拍了拍门板,报上口令,有人开门,放他入内,屋中高高矮矮,站着十来个汉子。
一宽脸粗脖的老者看清来人,笑道:“章老弟,你果然还是来了,咱们还当你去告密了呢。”
章斧山冷冷说道:“章某计不如人,被诸位要挟,实在走投无路,怎敢泄露此间消息?”
又有一瘦高汉子道:“不是咱们信不过你,章老兄神功惊人,文武双全,若你与咱们为敌,咱们可得多费些功夫。说不得,唯有请老兄夫人孩子陪伴咱们了。”
章斧山“哼”了一声,问道:“他们人呢?”
那粗脖老者挥了挥手,里屋房门推开,数个刀手走出,刀刃抵住一妇人,一幼儿,章斧山心中愤恨,但却神色如常,说道:“多谢诸位照顾章某妻儿,他们在诸位手中,章某可放心多了。”
正说话间,又数人掀起一侧帘布,走入屋内,章斧山大吃一惊,认得竟全是赵盛身边重臣,问道:“空大人,沙游姑娘,黑老弟,你们怎地...怎地也在这里?”
沙游笑道:“章先生,实不相瞒,咱们一直与这几位大爷有交情。你的妻子孩儿,便是我亲自请来的。”
章斧山怒道:“章某与你无冤无仇,你.....你为何要如此?空大人,难道你早就...早就想反皇上了?”
空悟遁叹道:“事到如今,你还叫他皇上?他害得你名声扫地,满手血污,做尽不仁之事,早就偏了正道。但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咱们早些改旗易帜,尚有挽回余地。天幸李听雨俘虏了那赵烈,将他带了过来。赵盛死后,咱们将此事推到李听雨与赵烈头上,再让馨妃之子继位,如此那石牛仍肯听命,于大局无碍。”这三年之间,那馨妃、德皇后各替赵盛又产下一子,赵盛很是欢喜,对两人皆有封赏。
章斧山咬了咬牙,蓦地长叹一声,垂头不语。
空悟遁说道:“咱们也不用章先生动手,只需明日早朝之后,将这几位好手引入皇宫,退开避嫌,之后发生之事,章先生便无需多虑。”
章斧山犹豫片刻,说道:“那苍鹰兄弟没准也会在那儿。他神功卓绝,若出手阻挠,你们岂能得手?”
空悟遁变了脸色,急道:“为何他会入宫?这又是怎么回事?”
章斧山道:“我不知你们如此急着动手,也无法劝他改变心意。你们若当真下手,不如择日为之。”
那粗脖老者冷笑道:“放着我龙木,龟水、虎杀、凤屠四兄弟在此,纵然敌人武功再高,咱们也不放在眼里。这赵盛的项上人头,明日便是咱们囊中之物了。”
空悟遁叹道:“龙先生,你不知那苍鹰身手何等厉害,此去凶多吉少,需得多等一天,更为妥当。”
龙木怒道:“咱们等此时机,已经过了一月有余,怎能再有拖延?若耽误了....咳咳,耽误时机,岂不又得多等?你大可放心,咱们此行定然马到成功,有如探囊取物一般。”
空悟遁知道这四大高手皆替元朝卖命,朝廷悬赏丰厚,要取赵盛脑袋,得手者封侯发财,青云直上。这屋中几十个杀手早已忍耐不住,心急如焚,生怕被旁人捷足先登,自己再如何劝阻,只怕也是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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