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将他扶住。
那二僧生性奸猾,贪生怕死,本信不过李书秀会就此相饶,此时见她背对自己,当真是天赐良机,心生杀机,蓦然朝她拍出两掌。赤蝇早有防备,喊道:“姑娘小心!”隔空搅动蜗牛剑,剑气扰动,将那两掌阻了一阻,李书秀也不回身,甩手三剑斩落,剑气骤至,也将那二僧杀了。赤蝇一瞧,松了口气,拍拍胸口,说道:“姑娘好身手,是我多虑了。”
李书秀道:“兄弟为何如此客气?我要多谢你方才提点之恩,若非如此,我纵然无碍,这位公子只怕非受伤不可。”
众人逃过一劫,只觉两世为人,无不喜悦至极,大笑大嚷,更有人放声大哭,闹了一会儿,围上来向李书秀道谢,李书秀谦逊几句,问他们缘由。古谷罗托不敢隐瞒,如实说了经过。
李书秀见他身边有一幼小孩童,心中一动,问道:“这位小...小娃娃怎会来此?”她多遇沙漠商队,知道商路中极为危险,故而从不携带幼儿,便觉得这幼儿来历甚是奇特。
古谷罗托面露难色,但先前他与众人翻脸时不慎说漏了嘴,知道无法隐瞒,只得和盘托出。
李书秀惊闻这少年竟又是前朝王子,心头震颤,顷刻间竟有些痴迷,她凝视眼前幼儿,慢慢想起了当年那诡谲危险的大漠,想起了身边的初恋情人,想起了那刻骨铭心、恩重如山的苍鹰,不知不觉中,眼眶微微发红。
她想了一会儿,一咬牙,硬起心肠,中断思念,摸着赵火脸颊,柔声道:“小兄弟,你很是勇敢,遇上这等凶险情形,竟全不哭鼻子,果然是一个小男子汉。前路漫长,你当一路坚持下去。”
赵火本已吓得傻了,被她这么一说,哪里忍耐得住,登时尖声痛哭起来。李书秀哭笑不得,拍了拍他脑袋,说道:“这位商人伯伯,你哄哄这孩子。”又走向张千峰,见他早已在打坐练气,面现白光,真气腾腾,鲜血不再渗出。李书秀暗暗诧异,心想:“此人居然有这等自愈伤口的本事,绝非寻常人物。”
她走了一圈,拾起三柄藏剑冢宝剑,塞入背囊之中,剩余那沙暴剑已然折断,她便不再取回。
一转眼,看赤蝇愣愣望着沙暴剑,她心生好奇,问道:“小兄弟,你手上蜗牛剑是从何而来?又为何望着那柄断剑?”
赤蝇一个激灵,忙道:“回禀姑娘.....”
李书秀笑了一声,说道:“什么‘回禀,禀告’的,我可当真生受不起,你照常说行了。”
赤蝇于是说道:“这位姑娘,这沙暴剑一断,便一直有古怪灵气飞入空中,不知去向何方。”
李书秀“咦”了一声,连忙施展蛆蝇尸海剑心法,将功力运至极处,果然有一丝丝微弱气息从剑中释出,化作细线,往西方飞去。
她大惑不解,暗想:“师父在世时,常说剑中有灵,折断后便四散而亡。我以往倒不曾察觉,若不是这位小兄弟点明,我即便运功查探,也极难感知得到。”她回忆起在哈萨克人村落之中,安曼被天地真气附体,在大篝火旁翩翩起舞的场景,只觉不寒而栗。
她隐隐感到恐惧,不知这真气要飞向何处,莫非世上当真有阴曹地府么?那为何人死之时,她查知不到这等情形呢?
她问赤蝇:“小兄弟,你怎会这样的法门?对了,不知你尊姓大名?”以她蛆蝇尸海剑的功力,倾尽所能,这才稍觉剑中古怪,这少年感知敏锐,远胜自己,她心下喜慰,认定他是可造之材,又见他手持本门宝剑,便想问个清楚。
赤蝇正色说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苍鹰门掌门苍鹰大侠坐下首席弟子,名叫赤蝇。不敢请教姑娘芳名。”
李书秀目瞪口呆,傻傻望着赤蝇,隔了片刻,忽然傻笑起来,边笑边道:“天意,天意,为何又是这样?你护送着他,护送着小小的孩儿,随商队前往金帐汗国?途中又遇上妖魔鬼怪?又...又遇上了我?”说着说着,泪水夺眶而出。
赤蝇不知该如何作答,暗想:“这姑娘疯了吧,我怎地半点听不明白?”
李书秀擦了擦泪,笑道:“我叫李书秀,你可知我是谁?”
赤蝇从未听苍鹰说过这段往事,但见她神态亲切,随口胡说道:“莫非姑娘是我师父姘·头...不对....那个...那个....朋友?”
李书秀脸上一红,嗔道:“你胡说些什么?我怎会是你师父....那个...朋友。我是他的义妹,咱俩已有四、五年未见面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