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洲汉嘴角抽了抽,侧首相望王柄耀。
王柄耀的一张老脸都要龟裂了,疯狂向王安瞪眼睛。
偏王安满场的人都看了一遍,就是不看他老子。
满院子的人都等着看王安笑话,皆不提醒他;
姬凤瑶抬起绢帕掩了掩偷偷上扬的嘴角,也不提醒王安。
王安正和喜雀较着劲,反驳道:“喜雀姑娘,你这么说我就伤心了,什么叫估且”
还没“估且”完,突然“啪”一声;一只官靴鞋疾飞过去,鞋底无比精准且结实地在王安细白的右脸上烙了个红印。
“哪个王八”王安捂着被打红的脸张嘴便要骂,回过头来冷不丁对上他爹那快要喷出火来的眼神,再扫扫周围诸人皆是忍俊不禁的表情,这才意识到不对。
转而发现,自己竟站在自家老子的正对面;
他老子虽然本意跪的不是他,
但他现在这位置属实
王安这才将被喜雀岔开的思绪回过来,赶紧往旁边走开几步,丝毫不以为忤,继续劝道:“爹,真的,我家妹夫就不是干皇帝的料,他们有自己的打算,您和元伯父就别搁这添乱,硬逼着把他往那个位置上推,你们这是在害他!”
“你这小兔崽子,你还说!”王柄耀都要被他气爆了。
“王家小子,九王无论文治武功,还是德行声望,都堪配帝位,九王继位,乃大昭之福,万民之福,此乃天下大事,你莫要顽劣,在此胡言妄语”元洲汉也是有些生气。
商熹夜知这两位皆是全心忠于大昭的忠义之士,他们若非对皇帝太过失望,今日绝不会有此一举。
再者,元洲汉素来与他关系密切,他亦不愿其久跪。
商熹夜声音和缓低沉,语气却是毋庸置疑:“王大人,元大人,本王知道你们二人拳拳之心乃为江山社稷,乃为黎民苍生,但本王确实无心亦无意于皇位。”
“可是”元洲汉待要再说些什么劝说几句,却见商熹夜右手随手一招,便凭空召出炽焰剑悬停于他身前。
元洲汉、元之晟和王柄耀还未反应过来,商熹夜轻盈起身,足下轻轻一跃便浮上了剑身,与那飞剑一同悬浮于院中。
元洲汉:“!!!”
元之晟:“!!!”
王柄耀:“!!!”
三人跪直在地,昂着头仰望商熹夜,齐齐目瞪狗呆。
“正如你们所见,本王的前缘不在这尘世,本王身边的亲人朋友,前路也都不在这尘世,所以本王无法在此久留”商熹夜说话间又收了炽焰剑,他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抬手对元洲汉和王柄耀示意:“你们先起来说话。”
元洲汉、元之晟和王柄耀若失魂木偶般地自地上爬起,
许久都未回过神来。
九王好端端的,何时就成神了呢!
难道真是龙生龙、凤生凤,神仙的儿子也会飞?
元洲汉和王柄耀当年都不在京都,虽然未见过当年莲妃白日踏空而行的事,但当日目击者甚多,他们要听说也不难。
只是后来“莲妃妖孽说”太甚,
先帝盛怒下令封口,这件事才成了京都一代人的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