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芬不是穿的高跟鞋,但是我感觉她的头都到了我的鼻子,表姐穿高跟鞋才到这里,看来她真是挺高的。我已经没有了退路,后边就是墙,但是她还在让我告诉他我叫什么名字和联系方式,而且还问我是不是一个村里的。
小芬确实太兴奋了,脸上因为过于激动,满了红润,整个身体都散发着活力,像是要溢出来一般。为了能让她往后退一步,我就又掏出了一支烟点上,并说道:“你往后一点,别烧了你的胡子。”
她竟然“格格”地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就是这么严肃,像是拒人千里一样,原来你也会幽默。还烧了我的胡子,我有吗?”
这有什么可笑的,她也有点太夸张了吧。她是往后退了一下,可是,因为她笑的都弯了腰,头都戳到了我的身上。
我忽然说了一声:“烟灰都掉你头上了。”
她脚下一滑,一个前倾,整个身体都把趴在了我的怀里,我一点防备也没有,就一手拿着烟伸在一旁,一手推开了她,并说道:“小心地滑。”
她没有立即离开我的胸脯,只是抬了一下头,有点小心,又有点激动,还夹杂着一丝羞涩的看着我,我就又把香烟含在了嘴里,她这才离开我,接着就说道:“我穿着平底鞋,容易滑。”
我走到那个大玻璃窗前,看着远方。我在想,孙启友这么一个混蛋,咋还能生出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儿,是不是不是他亲生的?于是,我就问:“你家就你一个,没有姐弟什么的?”
“没有,我是独生女。”
-这也不好往下深问,总不能问他是不是孙启友抱养的吧。她凝神静气地看着我问道:“你啥意思?”
“就是随便问问。你如果有兄弟姊妹,负担就小多了。大家都可以分担一些。”说着,我就闪了一下身子要离开。他是害我父亲的女儿,就像是孙启友恨我那样,我也恨她。可是,我又是矛盾的,从心里恨不起来。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帮她了。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她接听以后,立即花容失色,拔腿就跑,嘴里还说着:“怎么会?我妈不喘气了?”便跌跌撞撞的跑走了。
孙启友老婆不喘气了?小芬刚才还说已经没事了,怎么说死就死了?我仍旧站在这里,没有跟她去。既然已经帮他们送到医院,又帮他们付了住院费,我就不能再帮助他们收尸了。
当时劝他们来地区医院的时候,我也是盘算好了的,就是在这里机会多,我把孙启友干掉,不让他死,也要让他成为残废。他不是咒诅我父亲,要让他在床上度过残生吗?那我也让你这样,让你生不如死。
就是因为小芬的缘故,我没有对他动手,现在就更不能够了。死者为大,就让他把他老婆的后事处理完再说吧。只是苦了小芬,没有了妈妈,不知道她会哭成什么样子。
这样想着,我就回到了父亲的病房,然后默默无语的把折叠床打开,睡在了上面。
三天后的夜晚,我又去了孙启友的家,因为来过一次,可谓是轻车熟路。在农村,要办一个丧事,最少要两天的时间。今天是第三天,早就都完事了。我不想再犹豫下去,今晚就把孙启友煮了。也了却我一桩心事。因为他只要有了时间,就会算计着对我妈和我下手,我不能给他时间。
我上了墙头,就往大门上面的门楼爬去,小心翼翼的生怕动了拴着易拉罐的绳子。在快到门楼的时候,我一时大意,脚滑了一下,墙头上的一个瓦片掉了下去,我一紧张,就用脚想把那面瓦勾过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瓦片正好砸在那根绳子上,接着,又啪地一声落在了院墙根的壕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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