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宋不容之人,天下间比比皆是,也不乏身负绝艺,素闻您魄力非凡,英雄不问出处,甚至仇人也收,我才不远万里投您,只求一朝扬眉吐气,衣锦还乡。”莫非霎时充满诚挚。
“我铁木真何曾惧怕过谁。不管谁是细作,最终都会和他的组织一样,得到被我蒙古铁骑五马分尸的下场。花无涯,无论如何,你需接受比莫非更多的试炼。”成吉思汗没有怒极杀花无涯,但也不至于不敢留莫非。
“我愿接受!”花无涯立即彰显出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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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之所以不杀花无涯,是因为,不见得二月初二失窃,就是二月初一入贼。也有可能宋谍比那更早就在,也就是说他俩一个不是。大喝一声五马分尸,正是对这些可能在听的宋谍敲打。
然而,就算花无涯和莫非共计五成嫌疑,花无涯高达四成九,莫非也还剩那一丁点。成吉思汗原也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然而天脉通讯不畅的现实令他无可奈何,唯能一边先行任用莫非,一边予以一定程度的监视。
肃清结果差强人意,莫非得到的任务是“发挥所长,加快与忽必来之间沟通”,不知花无涯又要如何自证。
转身第一刻就嗅出身旁有眼线,好在并不算多。什么“成吉思汗对莫非不加甄别、立刻就用”?若非曹王未雨绸缪,莫如真可能白白牺牲。所幸花无涯的嫌疑比他大得多,短期内大量的人力物力都会用于试炼花无涯,所以莫非想要对寥寥眼线反侦查尚且不难,暂时能在这个擅长出尔反尔的成吉思汗眼皮底下出卖蒙古军。
未来,走一步算一步,
此刻,走一步痛一步,
如儿,我知你是心甘情愿赴死,可是,没你在,我怎么荣归?
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空床卧听南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
“看样子,这几日还没法去见主公。”他记得,有个晚上他回营房,也是一样昏黄的灯光,案上却有热腾腾的饭菜,“这么快就熟悉了陇右的环境吗?”
“都是借来的。当然炊家子做的。”她不好意思地笑。
“却是经你亲自热过,准没错。好吃得很。”
她清澈一笑,与他对面坐着,一起吃这顿饭:“都要吃完啊,哥哥。”
那虽是宋人口中所描述的粗茶淡饭,却香甜可口。不像现在,蒙古军所谓赏赐,都必须茹毛饮血。
手心的血,早已洗,却留痕,越来越烫,忽然记起,她跟他在阵前最后一次交锋,他嘲讽她剑术不精:如儿,你的剑法还是哥哥教的。她却超常发挥,翻新了那剑他想超越的风前柳絮点人衣:“别叫我如儿,叫我莫将军!”
她想告诉他什么?阶州,嘉陵驿,不该是他的遗憾,而根本是她的荣耀!
“如儿,今日教你断絮剑——这把剑若要报仇,不会拐弯抹角地报,而是直截了当,全心以对,每一次被力斥回之后,都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到最佳状态重新以更猛的攻势逼迫对手”断絮剑的特点,报仇雪恨,激中稳进。
“好,莫将军,我都吃完。”他微笑,有她激励,终究来不及再伤心。
二月初,他开始负责加速成吉思汗与忽必来之间的书信递送,扬言超过转魄玄翦所负责的曹王与林阡之间的沟通,同时,将蒙古军这些情报尽可能挑重点地备份给曹王。左右互搏,还得有意无意地控制双方快慢,给自己攒战功之余不损害盟军的最大利益。
同时,他摸索起需要躲开多久监视、如何克扣和驯化信鸽,给“转魄与黑水曹王之间的沟通”增一条最佳也是最险的新途径。一旦成功,连躲监视都不用,堂而皇之地用蒙古军的系统传宋情报。
身在逍遥,心在镇燕,眼到后套。